往东明岛,想要闯进去搜刮一番。
“简直是胡闹!”欧青子自觉面上无光,这事本来是可以被阻止的,当事人也向他检举过了,可是他却毫无作为,这于一派掌门来说,无异于当面打脸,他立刻召来两名黄衣弟子,令他们前往东明岛阻止盛家子弟的卑劣行径。
“不必了。”陆万闲不紧不慢地说道,“他们进不去的。”
欧青子一怔,随即想到,也是,陆万闲已经猜透盛天骄的阴谋,怎么还会给他正确的破解之法呢?
只是那些妄想入侵东明岛的盛家子弟,要吃一番苦头了。都是自作自受,倒也没什么好同情的。
收束起所有线索,盛天骄的恶行昭彰。
欧青子命令一旁侍立的童子,将事情写下来,他阅览一番,取来掌门印信,在末尾盖了金章,交给盛玉髓:“你拿着这个,去盛家家主那里一趟,给他看看,他若是没什么问题,就交给戒律司的辜长老。”
盛玉髓答应,正待离开,欧青子又叫住他。
“等一等!”
“先前你说会给这位陆岛主一个公道,如今便把这封罪状给陆岛主和秦公子过目,看看他们是否满意。”
盛天骄的罪证承载在三页薄笺上,平平飘向陆万闲与秦炽羽,落在两人之间的茶桌上。
陆万闲低头扫了一眼,发现薄笺之上所用言辞,均是按照自己方才说的来的,满载着欧青子的诚意。
他倒是无所谓,只看秦炽羽是否满意。
秦炽羽却连那三张纸看也不看一眼,只望着陆万闲。
“看我做什么?”陆万闲疑惑。
“陆仙长觉得没问题,我也就没问题。”秦炽羽道。
“戒律司会按照这张罪状上的条目来制定刑罚,你真的不打算看一看么?”陆万闲提醒他,是时候有怨报怨、报仇报仇了。
秦炽羽默然。
如果他的父王母后能够复活,如果他的狐国师能再度出现在他面前,那么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还有那些无辜的宫女,枉死的侍卫。
还有一路逃出王城时,为了护住他而牺牲性命的死士。
这些人的死,又怎么能用薄笺上的一句话来承载?
他要这些狂妄的修真者付出代价,要把他们从高高在上的仙山之巅拉下来,按在满是污泥的尘俗里,要他们感受被人视如草芥般的悲惨。
那时候,再来谈原谅吧。
“不必了。”秦炽羽道,“陆仙长,我有些累,我们回去吧。”
从始至终,他都不曾碰一碰那三张薄笺。
陆万闲将秦炽羽的种种反应看在眼里,心里不由一阵烦闷。
这种依赖玄门戒律的报复,并不能让秦炽羽满意。
陆万闲本来以为,将事情说开,给秦炽羽讨个公道,让玄门为他担保,保他今后不会遭受小人报复,再给秦炽羽找个好人家交托出去,这摊子事儿就算结束了。
可是,当秦炽羽的目光从薄笺上避开,阴郁地望向地板角落时,陆万闲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是无法把秦炽羽交托于他人了。
“罢了,那就先回去吧。”
掌门派人送到盛家家主那里的罪状,很快得到了反馈,据说盛家家主大为震怒,当即就盖了自己的印信,叫人拿去戒律司,要求尽快处理盛天骄及其关联人士。
戒律司收到掌门和盛家家主都盯紧的案子,流程也走得飞起,隔日便宣布会在开阳峰天净台处以极刑。
天净台已经很久没有执行过刑罚,这里的葬魂鸦都饿瘦了,玄门太平了这么些年,头一次出现极刑,玄门弟子们一大早便来到天净台占座围观。
所谓极刑,在玄门的六类刑罚里,是唯一一种将受刑者的灵魂和□□一同毁灭的重刑,过程极其复杂,需要手法高超的行刑官指挥调度,否则实现不了灵魂和□□同步毁灭,受刑者的灵魂就会逃脱制裁进入轮回,那么极刑就失败了。
为了保证行刑顺利,此次的行刑官由开阳峰长老兼戒律司主持辜厉担任。
辜长老亲自动手,行刑过程自然是不会有丝毫差池,只是刑前念诵罪状时,只念了第二条和第三条,最为关键的第一条——屠杀夜阑王城——却没有念。
这是盛家家主特别要求的。
不让念,意思就是,这个罪他们不认。
“到底是什么意思?”陆万闲有些恼火,本来秦炽羽就不满意,叫他来观刑,他也是提不起兴致,好不容易把人带来了,却告诉他们,罪状只能念两条?
盛玉髓也很暴躁,这问题他也问了盛家家主,家主答复:“人世间的战争由凡人的欲.望开始,我们修真者顶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不能认作罪魁祸首。”
陆万闲强压住怒火,问盛玉髓:“你有没有对你们家主讲,盛天骄是怎么化身陈国天师,带兵马攻进夜阑国的?”
“这么重要的事,本座当然说了!”盛玉髓火爆脾气上来,“本座怎么会知道,家主会临时授意修改罪状?!”
在两人争执中,盛天骄已化作一缕青烟,彻彻底底地消失在天地间。
秦炽羽的目光越过特设座位的栏杆,投向远方,一时间有些模糊。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