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六岁孩子吗?
那这边的碎片应该会比较容易拿到了。
屋内飘来一阵酸菜鱼的香味,一个陌生男人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还抓着一大把瓜子,边看边嗑,嗑完把瓜子壳直接往地上一扔。
沙发边已经一地垃圾了,还有一些掉到了缝隙下面,一看就很不好清理。
关厌皱了皱眉,又看见茶几上乱七八糟的摆着花生米和好几只酒瓶,到处都是烟蒂,屋里一大股难闻的烟酒混合味。
男人瞥了她一眼,冷哼道:“你还知道回来?这么晚去哪儿了,是不是去勾搭男人了?”
关厌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短袖外面套着宽松的长袖卫衣,一条运动长裤,戴着半指手套,脸上还蒙着染了一点血的口罩……
就这副打扮,只要把卫衣兜帽拉上来,就能直接去打劫银行了。
勾搭个鬼的男人?
“站在那干什么,还不快点去帮你妈做饭!看你那样就来气,就跟你妈似的,都是没用的贱.货!整天吃老子的住老子的,连点家务活都干不好,真不知道你们女人有什么屁用!”
这一瞬间,关厌切身体会到了戚望渊平时强忍着杀心的艰辛。
“爸爸,你喝酒,喝酒吧!”
眼看着那个男人又要开口,六岁的小男孩双手抱起茶几上面的一只酒瓶递了过去,看起来非常乖巧。
男人瞥了他一眼,伸手拍拍他的脑袋,哼了声:“还得是我儿子!儿子啊,过来,陪爸爸喝两口!”
小男孩连忙摇头:“爸爸,我作业还没写完,不可以喝酒!”
关厌意外得挑了下眉——是作业没写完不能喝,不是年纪太小不能喝?
她大概明白这个小孩为什么杀他爸了,那妈妈呢?
厨房里一直有忙碌的声音,与客厅之间只隔着一扇薄薄的门,这边的对话厨房里不可能听不见吧。
关厌边想边走了过去,推开门看见一个憔悴瘦削的女人侧脸。
对方低着头没有看她,只是抿了抿嘴角笑着说:“女儿回来啦,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不止行为举止,声音也很不对劲。
她绕了两步凑近一看,便看到了女人脸上明显的淤青,与嘴角破开的新伤。
——原来是个家暴男啊。
懦弱的女人和暴躁的男人,养出了一个被迫过早懂事的儿子。
关厌好像知道该怎么拿到碎片了。
她沉默着走到刀架前,挑了一把锋利的尖刀。刀刃磨得很亮,几乎可以当镜子照。
女人诧异地问:“你拿刀做什么?”
关厌笑了一下,左手拿到藏在身后,并举起食指冲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然后走出厨房,关上门,笑眯眯地来到客厅里。
男人还躺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盯着电视,肥大的啤酒肚像怀胎十月一样又高又大。
小男孩坐在斜对面的房间里写作业,但其实一直担忧地看着外面。
关厌与他对视了一眼,停在男人靠在沙发上的脑袋这边,笑眯眯地埋下头说:“酒好喝吗?打女人好玩吗?”
男人眉头一皱,仰头瞪她:“贱.货,老子是不是太久没打你了?”
他说着就要起身,可喝了酒又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动作明显不怎么灵活。
他又肥又短的手指抓着沙发边缘,抠了好几下才勉强能往起坐。
但关厌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她猛地一把拽住他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扯,便将他脑袋扯到沙发扶手处,稍用点力,他的头部就仰了起来,露出一截全是肥油的脖子。
男人暴怒着大喊:“你他妈敢对老子动……”
话音未落,一把刀从喉咙正中央直挺挺的插了下去。
刀子没有□□,连血都没流多少,人也还活着。
他愣了几秒才意识到发生什么,双手绕着刀刃紧紧捂着脖子,以仰倒的姿势瞪着关厌,嘴巴开合了好几次,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倒是吐了几口血。
他那双臭脚在沙发上猛蹬了几下,慢慢的失去了力气。
关厌第一次觉得杀人这么痛快——虽然对方根本不是人。
这一家三口都早就死了,哪还有什么人?
果然,就在男人彻底咽气的那一刻,房中灯光一闪,呲呲两声彻底熄灭了。
酸菜鱼的香味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屋子暗到只能看见一点点轮廓。
关厌站在空荡荡的沙发前,捡起一丝血迹也没留下的刀,默默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开始满屋子寻找第二块碎片。
半个小时之后,她背着一只蓝色儿童书包慢悠悠的走出小区大门,并给戚望渊打了个电话。
一接通她便说道:“我拿到两块碎片了,你呢?”
“在忙。”对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是快速奔跑中的喘.息声……听起来怪性感的。
关厌老脸一黄:“忙完打给我!”
她赶紧挂断电话又打给了时危,随后微微皱眉。
依然无法接通。
时危好像是在……天乐地铁站。
关厌记得那个地方离这里挺近的,决定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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