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厌被人抓住双臂在走廊里快速拖行,最后扔在了靠近楼梯口的位置。
另外四个女人也和她一样,像太平间的一具具尸体似的,整整齐齐摆在这里。
四楼也传来了相似的拖动声,有人抱怨道:“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真他妈会给咱们找麻烦!”
没错——四楼也有几个受害者。
办法是关厌想的,同伙却包括戚望渊和时危。否则以她一个人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做到这些。
同时经过时危确认,在任务里受的伤出去之后就会自行复原,因此关厌对自己下手的时候一点也没手软。
为了尽可能让自己隐藏得更深,除了最容易被人从外面看见的一楼外,其他三层楼都被他们“关照”到了。
戚望渊原本住在一楼,但在一楼做这件事很可能被发现,所以他也躺在了二楼。
“这些人怎么处置啊?莫名其妙弄出这么多脸受伤的人,卧底肯定就藏在他们之中!”
三楼走廊上,正在检查其他宿舍情况的人聊了起来。
“等会儿问问教主呗,要是人数足够,就可以把他们全杀了。可如果不够的话……就有点麻烦了。”
“唉,不知道到底有几个卧底,可真是折磨人。”
关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听着他们说话。
在这段对话中可以听出来,这个组织对于盲人人数是有要求的。如果杀掉这些受伤的人会导致人数不够的话,那他们就不会死了。
但如果人数够呢?她必须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
那些人手里有枪,而他们就连之前充当武器的镰刀都扔到了其他盲人房间里……
怎么说呢,如果硬拼的话,活下来的几率是0。
关厌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不久后,整栋宿舍楼都被检查完毕,每一层楼留下了两个人负责看守,其他的全部离开。
然而看守都带着枪站在楼梯口,一旦某层楼发生意外,其他楼层的人都能第一时间赶过来。
所以即使身边只有两个人,关厌也只能躺在那里装睡。
不过楼下也一直没什么动静,看来就连戚望渊这种疯子也没敢轻举妄动。
不知躺了多久,三楼的其中一间宿舍里传来了轻微的动静。
当一个看守过去查看时,躺在走廊里的一个女人也渐渐醒了过来。
在片刻的迷糊之后,她被脸上传来的痛感刺激得发出了“啊啊”两声大叫。
旁边的看守一脚踹在她身上,冷喝道:“叫什么叫!闭嘴!”
女人似乎被这种粗暴的举动吓得愣住了,好一会儿才颤声说:“我……我脸好痛,好像有血,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看不见已经够可怜了,你为什么还要毁我的脸?!”
她说着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
那看守觉得很烦,直接把枪.口对准她的脑袋,威胁道:“再哭老子一枪崩了你!”
可惜他忘了,对方是盲人,根本看不到他的枪。
刺耳的哭声经久不歇,宿舍内的其他人在这声音的呼唤下陆续醒来。
关厌等到身边又有一人醒来之后,才装作刚醒的样子,一边翻身一边睁眼。
然而她的眼睛却几乎睁不开。
眼皮已经肿了,每一次眨眼都伴随着一阵刺痛。她只能稍微睁开一条细缝,勉强看见一点点东西。
随后,她就像那个女人一样惊恐地喊叫起来:“我的脸怎么了?好疼啊!这,这是血吗?!怎么会这样……救命,救命!”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将宿舍里面那些刚醒过来的盲人全都叫了出来。
楼上楼下也出现了哭喊尖叫,渐渐的,整栋宿舍楼变得比平时更加热闹。
两个站在旁边的看守被烦得眉头紧锁,看样子真恨不得立马把这些人杀了。
与此同时,二楼走廊上的六个受害者已经全部醒来,附近站着许多担惊受怕的盲人。
与三四楼相比,全是男人的二楼更加混乱喧嚣。
有人不断的破口大骂,从那个伤害他们的人骂到管理者失职,从对方的父母骂到祖宗十八代……
两个看守忍无可忍,对视一眼后一起动手去揍人。
对方更加激动地喊叫起来,几番叫嚷之下,附近的盲人纷纷指责那俩看守不是人,连他们这样的盲人都要欺负巴拉巴拉。
戚望渊脸上遍布着横七竖八的伤口,双目紧闭靠在角落里。
时危却高兴得不行,顶着满脸伤口和鲜血混在人群里不停拱火,生怕那些人不打架。
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很快,鲍立带着几个人快速爬上楼,大吼一声:“都给老子安静!吵什么吵,不要命啦?!”
对于不明真相的盲人们来说,他还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人。
于是众人很快安静下来,只有挨揍的那个男人激动地喊道:“鲍立哥,你可算来了!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我们根本不认识他们啊!还有,我们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们干的?”
鲍立焦头烂额地看了看附近所有人,在看到戚望渊时目光一顿:“喂,你!你不是一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