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副检查出门在外的‘夫君’有没有偷腥的架势,饶是没做亏心事,裴宣也挺直脊背:“我没乱看其他姑娘,且宫里不是公主就是后妃,为人臣子,当守君臣之道,岂可冒犯?”
“你紧张什么?”
“……”
裴宣抿了嘴不说话,崔缇一味拿眼神调侃她。
裴行光和她头探头说话:“你方才那样子,好像我阿娘‘审问’我阿爹。”
“是么?”崔缇也压低嗓音回道:“你猜的好准,我这正是和咱们阿娘学的。”
裴宣眨眨眼,没反应过来。
“阿娘来别苑找我听戏,特特嘱咐我要看紧你,说宫里女眷众多,狐狸精不少。”
那句“狐狸精”从她嘴里念出来自带一股散漫轻飘味,裴宣喉咙微动,心道:哪家的狐狸精能有娘子妩媚,我是瞎了眼才会栽在其他‘精怪’身上。
“你在想什么?”
崔缇咬她颈侧软肉。
软绵绵的小白兔忽然属狗了,各种舒爽发麻的滋味唯有裴宣一人知。
她被撩.拨地想在车厢做坏事,忍了又忍,只敢拿小腿碰碰崔缇的小腿:“我在想,阿娘怎能又坑我?”
先前为了促成两人圆房,连不能人道的借口都扯出来,裴宣一头享受自家娘子的亲近,一头死死按捺不合时宜的冲动。
好在崔缇见好就收,不多时,身子远了她。
“刚才的感觉,行光记住了吗?”
“什么?”
“仙君婚后情.潮翻涌,克制不住与兔精在车厢颠鸾倒凤,这一段要写进去。”
“……”
崔缇面若桃花,捂着脸偷看裴宣人傻了的呆滞样,止不住憋笑。
憋得一张小脸透红,裴宣都听到她隐忍的笑声了,揉揉耳朵:“记住了。不过真的要写吗?”
“要写。”
她语气认真。
这么小的事儿裴宣不忍教她失望,只是想想就难为情了些:“我怕写不好。”
“熟能生巧。”
“……”
裴宣默默咬牙:“好。”
崔缇抑制不住笑倒在她怀。
她就喜欢看行光一脸万万不可又不得不迁就她的表情,太可爱了。
让她感觉到正被宠爱。
马车一路驶进素水别苑,裴宣去书房酝酿今日份的情爱篇,崔缇招了绕梁来。
门关上,绕梁道:“表小姐近来与三小姐来往过密。”
崔缇倚在美人榻,凝眉想了一会,笑道:“你说她明日会不会邀我出门游玩?”
“这……”
绕梁不懂她与表小姐之间的罅隙,表小姐人美心善,裴家上下没一人说她不好,可少夫人偏偏不喜欢。
这或许有郎君的原因。
郎君与表小姐亲表兄妹,从小长大的情分,关系好着呢,少夫人嫁入裴家之前她们都以为夫人会为郎君择表小姐为妻。
只不过表小姐是善人,崔三小姐八成可以算作心思不正的歹人,不知一好一坏怎么玩到一处的?
她猜测是崔黛故意讨好窦清月。
崔缇不在意她怎么想,挥挥手:“你下去罢。”
房间静悄悄,没人打扰,她闭着眼厘清混乱的思绪。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窦清月能找上崔黛,她二人能玩得火热,那在崔缇看来,窦清月也不见得真是好的。
不说她总往行光身边凑惹得人厌烦,只说她最近的好玩伴——崔黛,没人能比崔缇更了解了。
但有的话,她不能和行光说。
甚而提也不能提。
行光知道她不喜窦清月是一回事,当着她的面说表妹坏话又是一回事。
她不想吹这枕头风。
免得行光以为她心眼小,不能容人。
窦家与裴家交情好到能穿一条裤子,她是裴家的少夫人,不好做挑拨离间的事,被婆母知道了,也会引起没必要的麻烦。
崔缇轻飘飘地叹息,她只想和行光安安生生过完此生,不希望有人来打扰。
一个三妹,一个表小姐,前有爹娘偏袒,后有窦清月风评上佳,某些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死’了一回,草木皆兵。
可直觉放在那,她还是怀疑表小姐是来和她抢人的。
她烦闷不已。
月上柳梢头,裴宣捧着写好的文稿从书房走出来,白棠正扶着少夫人在月下消食散步。
“写好了?”
裴宣嗯了一声,牵过崔缇的手往前走。
“那我要看!”
她迫不及待想回房看仙君是如何追回兔精,裴宣不好不让她看,只是要看还得借着她缇缇才能真正看见。
想跑跑不了。
清心寡欲的裴郎君捧着稿子一副神游天外的肃穆样。
崔缇捅捅她的胳膊,嗔怪道:“你好严肃,你这般严肃,会影响我投入欣赏的状态。”
“……”
娘子是要求甚高的小书迷,裴宣坐在床榻,努力让紧绷的身心松弛下来。
两人肩靠着肩看新鲜出炉的话本,崔缇时不时发出小声的惊呼,这声音入了裴宣的耳,使得她又得意又羞臊。
待崔缇看完,她问:“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