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眼眶滚出泪,侧身用袖子擦去泪,忍着不教崔缇听到她她的哭声。
“白白,风筝还在吗?”
“在,还在!”
白鸽忍着不去看掉在泥里一身狼狈的风筝,惊呼:“姑娘,咱们这次做的风筝真不错,竟然还在上面挂着呢!”
她是怎样的人,什么样的情绪说什么口吻的话,崔缇一清二楚。
她猜测风筝又毁了。
“姑娘?”
迟迟不见她吱声,白鸽心虚地揪袖口脱落的线。
“你不用哄我,没关系的,风筝毁了,咱们就再做一只。”
昨日白鸽就陪她一起等,等到太阳下山,等到月亮升起来,等到天晴,等到天下雨,她实在等不下去:“姑娘,万一他在骗你,咱们还要做风筝吗?”
什么看到风筝骑马也会赶过来,纵使出了西京城,这么久也该赶过来了。
崔缇摇头:“他会来的,风筝,还是要做。”
白鸽狂躁地抓头发,好一会,她顶着鸡窝头去准备做风筝的物什。
骨架勉强搭好,崔缇食指和中指出现细小的伤痕。
见了这一幕,白鸽恨裴宣恨得牙痒痒,他最好能来,否则她做梦都要骂死他!
“白白。”
崔缇沉默半晌,轻声道:“他会来的,你不要在心里偷偷骂他。”
“……”
白鸽气得竹刀差点削了手,深吸一口窗外的土腥气:姑娘这是魔怔了!
“好,他会来的,姑娘说他会来,他肯定会来。”她挤出笑脸,巴望裴宣千万要言而有信。
偏僻荒凉的南院,真如雨后春笋一般,一下子冒出好多人,多是来登门道喜的。白鸽被人围得烦,裴宣那只笨呆鹅说来不来,她家姑娘都魔怔了,还有什么可喜的?
“大喜,大喜呀!”
那人越过白鸽:“我去和姑娘说!”
雨后天放晴,没白鸽在身边,崔缇尝试着自己把风筝放起来,磕磕绊绊,总不顺利。
“哎呦!姑娘这是在做什么?可得小心啊!”
往北院跑跑得最殷勤的婆子夸张地喊了声,惊得崔缇差点绊倒,白鸽头疼,感觉这些人是故意来捣乱的,跑过去搀扶主子。
“您以后是要做状元夫人的,真喜欢放风筝,让裴郎君陪你放不是正好?”
白鸽听到“裴郎君”三字就想炸毛,倒是崔缇头脑清醒,颤声问道:“状元夫人?”
“是啊,裴家嫡子冒雨前来,靴子都忘了穿,握着马鞭闯进府,当着伯爷和夫人的面直言提亲,后来相爷也来了,婚期定在五月五。
“您呀,住在这小院,反成阖府上下顶顶尊贵的主子。”
她谄媚堆笑:“奴在这,贺姑娘大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