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过其他人“荐画”的声音。
“小姐,商侍卫说他能找到贼人在哪儿,找回那幅画。”
这话一出,许青和不念叨了,她眼瞳逐渐聚焦,落在那块衣服碎片,而后,缓缓闭上。
柳儿看得心头猛一跳,愣住了。
“啊,小姐瞑目了!”
四周静默一瞬,某个举着画的丫鬟爆发出一声没过脑子的惊叫。
三夫人看许老夫人捻佛珠的手一顿,似乎马上要撅过去,一巴掌扇在那个惊叫的丫鬟脸上。
“小贱蹄子,二小姐福大命大,是你能诅咒的?”
三夫人一使眼色,立刻有两个粗使婆子过来捂了丫鬟的嘴,把人拖下去。
秋老夫人一下下帮忙顺气,许老夫人这才缓过来。
医女愣在一旁,还是外间的大夫提醒,才挤进人群里去给许青和号脉。
“没事没事,二小姐没事,脉象上,似乎还好转了些。”
满屋子的人松了口气。
这口气没松完,闭上眼昏睡的许青和忽然翻身半起,抓住柳儿手里的碎布片,盯着她身边的医女,目光如炬,发问道:“我的画能拿回来?”
柳儿和医女都傻愣愣不知该如何,三夫人按住这两人的头狂点,“能,画能回来!”
屋子里一堆人连连应道,“能回来!”“肯定能拿回来!”
闻声,许青和逐渐回神,看清了眼前的人都是谁。目光和表情还有些痴愣,世家贵女刻进骨子里的教养已经让她抬手见礼。
“祖母,秋祖母,诸位婶婶……”看到屏风相隔的外间人影堆叠,她疑惑道,“……还有叔叔,弟弟妹妹们,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认人了,认人了!”
“这是还魂了!”
“大夫快来看看。”
丫鬟落下帷幔,为她手腕上覆一方白帕。
许青和懵然许久,听着屋内众人的七嘴八舌,有些明了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外面的商陆听见喧闹欢笑传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下一瞬又皱起了眉。这样吵闹,小姐可怎么休息。
没等他忧心多久,许老夫人就让丫鬟和医女好生照顾着,带着一群人走出屋子。
一出门,看见院子里的秦扶玉,许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一凝,沉下脸,冷冷道:“我说这铜墙铁壁的府邸怎么会进夜贼,原来是扫把星带了晦气回来。”
秦扶玉向来对许老夫人能避则避,已经有许久不曾听过这样的话,此刻脸色泛白,贝齿紧咬下唇,忍着逃离的念头见礼。
许老夫人勃然一怒,“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难道还是我许家对不起你不成?”
说罢拂袖而去,半点儿不想看见她。
后头一堆人,有的对秦扶玉嗤之以鼻,有的视而不见,有的悄悄行礼致意,却不敢出声喊一句“大嫂”或是“大伯母”。
商陆在一旁看得不解。
听闻靖阳侯夫人年轻时是荣京第一美人,大概就是这人,是小姐的嫡母,可为何……明明许老夫人昨夜训斥三夫人和大管家对侍卫的夜巡安排不当,都是尽量避着人。
这差别,真可谓天上地下,难怪是三夫人管家。
“看不明白吧。”
两个身着侯府制衣的侍卫来到他旁边,一个笑容满面,凑近同他搭话,另一个凶悍外露,很直白地打量他。
那笑着的继续同他道:“当年侯爷带着自己的随军女医回京,哦,也就是二小姐的生母怀夫人,宣称此生只纳一妾足矣,绝不再娶妻。
老夫人气得连夜从长陵赶回来,见第一面时差点儿一剑劈了怀夫人,回来就着急上火地要给侯爷定下亲事。可挑来挑去,没挑到门当户对的人家不说,母子俩的争吵还越来越多。
就在这时,太傅府的秦老夫人找上门来,说自己在江南一户人家寻回了失踪多年的嫡幼女。谷昌秦氏是荣京一等一的豪族,那寻回来的秦氏女又传闻知书达理,和善恭顺。
最重要的,她初入京城,对侯爷和怀夫人的事一无所知。
老夫人以为捡了个大便宜,当即拍板,让三老爷代兄迎亲,下了药绑着侯爷入洞房。
第二天一早才发现,哪里有什么江南新找回来的嫡幼女,分明是秦家先前十里红妆嫁出去的那个小女儿,被人遣回了娘家,嚣张跋扈的性子变得懦弱无比,依着秦老夫人骗婚二嫁。
侯爷为这事儿和老夫人吵了好大一架,老夫人呢,气得砸了半个院子,从此不许家里再和秦府来往。
可侯夫人既然进了许家的门,就算为了家族声望,也不能把人给扫地出门喽。
而且,谁也没想到,两个月后侯夫人竟然被诊出了怀孕,这日子吧,好像也对得上,可大小姐究竟是不是侯爷的种呢?啧啧啧,难说。”
“不可妄议主子。”
商陆看过去,说这话的竟然是外貌凶悍的那个侍卫。
“主子又听不到。”身旁的人翻了个白眼,继续笑开同他搭话,“我把侯府里的秘密这么细致地告诉你,你是不是也该把你在长陵侍奉时,知道的关于二小姐的好恶,细细说与我听。”
商陆防备地看着他,漠然以待,“我没问,是你自己非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