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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一边干活一边时刻观察着新的动静。
蔡掌柜和谢老板还留在原地。
谢老板扇着手里的折扇道:“哎呀,这位小厨娘这么能干,掌柜为何要让她乔装打扮,多不方便啊,女子也不干的好好的。”
“这哪是我的用意!”蔡掌柜语气有些激动道,又心虚地瞟了眼上方的二楼窗子,凑近谢老板,手中的蒲扇挡住下半张脸,小声道:“我也才知道不久。”
谢老板吃了一惊,立刻善解人意道:“原来是她自己的意思,一定是为了隐瞒方才那些人,太不容易了。”
因为心虚,蔡掌柜没有吭声,她一开始也没想要女子的。
看着谢老板要走,蔡掌柜又叫住他,“谢老板,你和方才那个家伙认识啊。”
谢老板道:“不认识,一起混过饭局,经人介绍知道了这个人,要不是方才的事,我都想不起这号人物。”
“我还寻思着和谢老板这样的大老板做生意,应该不会在乎我们小艾辛苦赚的那点小钱吧。”
说完,蔡掌柜摇晃着蒲扇转身走进屋。
谢老板则扇着扇子朝反方向的小门走去,走到门洞里,又顿步,想起什么,转过身重回客栈大堂。
方小艾回到自己屋里,抽出棍子,合上窗户,又对后面进屋的阿清和阿水道:“把门合上,我要更衣了。”
合上门,阿清背靠着门板,一脸严肃地注视着方小艾,忽然道:“小艾,我替我家人向道一声对不起。”
说完先前一步,深深地鞠了一躬。
阿水:“……”
方小艾:“……”
“你,你,你快起来。”方小艾吓得慌忙过去扶她直起身,“这个,这个又不是你的错,你有什么错,你又不知情,再说……他们也不是强迫的,主要是我们家太贪婪太无情了。都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想起小艾差点就因此失去生命,阿清就无法坦然接受她的安慰,脸上依然挂着凝重而愧疚的表情。
年初事情发生后,她就听府里的女眷聚在一起议论过这事,一说那位逃婚小娘子落水死了,一说小娘子不一定死掉,也有可能在下游被人救起。
她当时便默默地祈祷这位素未相识的小娘子还活着,被好心人救起,然后逃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甚至去庙里烧香的时候,她也不忘许愿这个祝福。谁想到这位被自己默默祝福的小娘子,竟是她的做鱼师父,是小石,是方小艾。她不但活下来,还活得好好的。
想到这,她突然绷不住绽露出一个愉快地笑容,越笑越灿烂。
本来就是高兴的事,干嘛搞得那么严肃。
最郁闷地当数阿水,姐姐一会儿难过的绷着脸,一会儿咧着嘴大笑,搞得人家怪担心的。
这时坐在床上的方小艾朝她招招手道:“阿水,你过来帮姐姐挑选一下哪条裙子更好看。”
姐姐?!
阿水看着眼前的小石哥哥风中凌乱,比反常的姐姐给她的冲击还要大。
阿清赶忙在她身边半蹲下身子,在她耳边小声解释说:“阿水,这家店的掌柜不要女子干活,小艾姐姐为了赚银子过上好日子,买好吃的,买好穿的,只好乔装成男子的模样。”
在小石的真实身份暴露后,阿清就为将来如何向妹妹解释“小石哥哥其实是个姐姐”这事组织好了答案,以备不时之需。
聪明的阿水立刻明白了姐姐的话,腼腆地看眼坐在床畔耐心等着自己的,她用力点下头,走到床前,认真盯着床上铺着的几件衣裳,有粉色,湖绿色,鹅黄色。
略一思考后,阿水伸手指着那条湖绿色裙子道:“这条更好看。”
“谢谢阿水,那我就穿这条吧。”方小艾高兴地拿起那条湖绿色的裙子,又朝姐妹俩说:“你们转过身去,我要换衣裳了。”
阿清拉着阿水走出几步,然后一块转过身背对着床,面对着门板。
换好裙子,方小艾对她们道:“我换好了,你们可以转过身来了。”
姐妹俩转过身,目不转睛地看着身着一袭清新的袄裙的方小艾,眼里充满新奇。
“发髻还没有换,你们不用看得这般迷糊啦。”方小艾坐回床上,一边说,一边从包袱里找出铜镜,梳子,装着首饰和一些小工具的小木匣子。
姐妹俩立马围上去,把那些工具一块搬到方桌上。
阿清又把窗板撑起来,让屋子亮堂起来。随后绕到方小艾身后,双手轻轻按在她的肩头,瞧着铜镜里那张清秀中又带着略略粗糙的脸庞,笃定满满道:“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阿水坐在她们对面,好奇又骄傲地瞧着小艾姐姐,在自己姐姐的手中渐渐地变成了一个模样。
阿清先从小匣子里捏起一片锋利的刀片,给小艾那双浓密的野生眉进行一番修剪。
这双让方小艾显得粗糙的原生眉,是她最好的伪装工具,现在在阿清巧手下,一点一点地变成两条清秀纤细的弯弯柳叶眉。
阿水看呆,瞪大眼睛,发出一声惊叹:“小艾姐姐,长得好漂亮!”
这声毫无顾虑地惊叹,传到正竖着耳朵时刻打听对面楼上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