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祝余露出肯定而又嘲讽的笑:“你倒是灵活。”
祝余摸了摸鼻尖,没有反驳。
想要消息?那就自己去听墙角咯。
她又不是来做慈善的。
黎溪和秦逸宣站在浮在水面上摇摇晃晃的船上,二人长身玉立,互相交换着信息,显然还未发现船后方已经登上不速之客。
“这次上元节游船是代茂一手策划的,按照楼里的规矩,参与的男子只需等在船内,出够一定价钱,就有良人来服侍。”
说通俗点,这压根不是为庆祝上元节举办的,就是将楼里的勾当兑了新鲜的地方罢辽。
“嗯,船上的酒应该也有问题,这次游船从两个时辰前就开始了,但到现在,船上的客人就没几个出来的。”
“此事必有蹊跷,可惜我们没有灵力,无法擅闯。”
秦逸宣瞥见船周明显上升的水线,眉头一皱,有人来了……
“黎溪,”他不想卷入不相干的人,“祝师妹贪杯,你回去看看吧。”
黎溪虽不懂秦逸宣为何将她支开,但既然他说了,必然有他的道理。
船体由于船上人的离开略微倾斜,荡漾的水波给湖中的月光附上花纹。
“出来吧,沈师弟。”
江上的清风卷起门帘的尾页,拨开门帘的一刹那,互相厌恶的脸出现在互相的视线里。
利刃在刹那间出鞘,两人拔剑相向,好一场针尖对麦芒。
双刃交锋,摩擦出激烈的火花,门帘被砍得稀碎,破布料掉在地上,两人都不甘示弱,只听见“叮”的一声,双方被互相的剑震开。
二者站在船的两头,虎视眈眈。
“秦师兄,你可忘了不能同门相残的规矩?”
“规矩?你有吗?”
最后一根克制的弦,倏忽断裂。
剑身交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人出手招招致命,如同一山偶遇二虎,撕咬扑食。
秦逸宣用的是他并不熟悉的匕首,但他是个天才,哪怕是第一次用,也能很快在实战中找到合适的方式发挥出它的最大效益。
沈清的长剑为他增色不少,与秦逸宣打得不相上下。
迅疾的风如锐利的刀尖刮过脸颊,激烈的打斗使得船身晃荡不已。
……
“师姐。”
当黎溪听从秦逸宣的话赶到原地时,祝余还哪儿有半分清醒的样子,她软软地倒在床铺上,细看,茶几上的酒杯里还有半口没喝完的酒。
黎溪心下一紧,幸好并未发现有中毒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她走上前去帮祝余把被子掩好。
算了,只要人没事就好。
她不知,一双锐利的眼,在她身后中悄然睁开。
几秒前还醉得不省人事的少女,此时已经整理好衣着,正准备出发暗访他处。
她要给所有人制造出一个不在场证明。
利落地除掉其中一只船上的达官贵人后,祝余将他塞在船下的暗格中。
恰巧时机正好,此时,从外缓缓地走进来一个打扮清丽的女子。
有机会的话,从她嘴里应该还能套出点什么。
“今夜由奴家来伺候公子。”
娇滴滴的姑娘细肢柔腰,神态妩媚地跌坐进祝余的怀里,“客官,让玉儿来陪你喝一杯怎么样?”
祝余见她伸向有问题的酒壶,伸手一挡,“诶~最近这段时间好久没见你了,就不能让我多跟你聊聊吗?”
玉儿捂嘴一笑,娇羞的脸庞,实在美极。
“客官想听什么,玉儿就说什么。”
“哦,是吗?那我可要听些只有玉儿知道的东西。”
当祝余说到这儿时,玉儿的神色明显不像之前那么从容自然。
“玉儿一个女儿家家的,能知道什么呢?”
祝余却神色一改,从袖中掏出小刀,将刀刃架在她的喉前,故技重施地威胁道:“你不知道?”
“大人饶命,我不……唔唔!唔唔唔!”
“闭嘴!不然我立刻杀了你!”
玉儿立刻噤声。
她退一步,祝余就往前逼一步。
“说,为什么要把我们骗到这船上来?”她眼眸一沉,面露凶色,死死瞪着面前的女子。
祝余拿下捂嘴的手,玉儿眼神躲闪,显然还带着侥幸心理:“我……我……”
“嗯?”
利刃触碰到喉前的皮肤,鲜血顿时从白皙的皮肤上晕染开。
“说!我说!”女子感受到脖间一痛,立刻大惊失色,“我不想死!”
祝余将刀拿开,微微挑眉。
这招果然屡试不爽。
“是、是因为我们想跑……”
“跑,为什么要跑?”
“因为,因为代姐姐说,今天是我们逃跑的最好机会,只要我们把你们灌醉了,就可以放我们所有人离开。”
说完这句,她还急忙补充道:“我、我知道这就是黄粱一梦,可是我真的太想要自由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她的眼中奔涌而出。
“哭什么?”祝余皱了皱眉。
“你又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