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黛再次看向手机，已经凌晨了，程孙意去洗了澡，她倒在床上不想动弹。
疼。
真的疼。
疼得她想死。
安黛像一条死鱼一样，一动也不动，听着水声停止，她蒙住了自己的脑袋。
“我抱你去洗洗？”程孙意胡乱擦了擦头，扒开她的被子要抱她。
“不用！我自己洗。”安黛护住被子，半遮不掩地抢过浴巾裹住自己，一瘸一拐走向浴室。
程孙意支住床边，似笑非笑看着她： “怎么走道都不利索了？”
安黛的脸一瞬间好像被火燎了，气急败坏回头看他： “你问我？”
程孙意一脸无辜： “啊？那问谁？”
安黛懒得跟他说话，翻了个白眼把浴室门锁上了。
“喂，锁门干嘛，防谁呢？”程孙意隔着门逗她，听语气就不怀好意。
“怕狗咬人。”安黛回呛过去。
程孙意笑着没回答，拿起手机开始点外卖： “吃什么？点个外卖。”
“你定。”安黛的声音听着懒洋洋的，没什么力气和胃口。
“鸭货？”
“行，再给我点个馄饨。”
安黛擦干净头发，慢悠悠地走出来，程孙意一直盯着她看： “看我干嘛？”
“你好看。”
安黛回敬了一个白眼。
程孙意起身，越过她进了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 “过来，给你吹头。”
“懒，一会的吧。”安黛拒绝，她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当死人。
“我给你吹，你坐着。”
安黛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
程孙意插上插头，打开开关，吹风机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房间，吵得安黛皱起了眉头，程孙意拨弄着她的头发，凉凉的发丝弄得她好痒。
他不会吹头发。安黛看出来了，但什么也没说，不打扰他装绅士的美好品质是她对他最大的尊重。
不一会，外面传来敲门声： “你好，外卖。”
正好头发也吹完了，程孙意闭了按钮，走过去开门： “谢谢。”
安黛一直保持乖巧等待投喂。
“吃吧，小心烫。”程孙意贴心地帮她打开盖子，把筷子和勺递给她。
许是刚才春宵一刻感觉亲密了许多，安黛话也多了： “我最喜欢吃馄饨了。”
“是吗？”
“嗯，馄饨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我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就吃馄饨。”安黛含着馄饨开始嚼，香得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程孙意吃着鸭翅，看着她没说话。
馄饨吃得快，一口一个，安黛吃完盖上盖子丢进塑料袋里，程孙意给她戴手套。
安黛感觉他们之间有些暧昧了。
两个人一手拿着鸭货往嘴里送，一手拿着手机刷视频，岁月静好。
“我好像还没关注你，互关一下吧。”程孙意嚼着鸭货，声音含含糊糊的。
“扫我吧。”安黛调出二维码给他扫。
你们已成为朋友。
看着聊天框里的几个字，安黛面无表情地划走。
程孙意那边看一个视频给她发一个，感觉都挺有意思。
安黛默默地看完然后逐个给予评价。
程孙意笑了： “两个人面对面你也这么认真。”
“我对什么都认真，以表尊重。”
程孙意挑了挑眉，点头表示明白： “你也不嫌累。”
“打个字的工夫。”
吃完鸭货，安黛扭头看着窗外，天已经开始泛蓝了： “天快亮了，睡觉吧。”
程孙意收拾好垃圾，没什么困意： “你睡吧。”
安黛也不管他，盖好被子闭上眼睛酝酿着睡意。
在她要困不困的时候，安黛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顶她，然后疼痛瞬间在小腹蔓延。
程孙意不老实。
吃饱喝足后，程孙意美美冲了个澡，模样贱兮兮地回来： “晚安。”
安黛忍不了这口气，她爬到程孙意的身上，用手扒开了他的眼睛： “不许睡！”
“眼睛！美甲戳我眼睛了！”程孙意痛苦地哀嚎着，她松开了手，从他身上下来。
安黛没好气地看着他： “你不让我睡，我也不让你睡。”
“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让我睡吧，好吗？”程孙意看起来态度很诚恳，但她不接受。
“别想了，咱俩谁也别睡了。”她很坚决。
程孙意揉了揉眼睛，身心疲惫地叹气： “真服你。”
安黛也真的没让他合一次眼，他闭一下眼睛，安黛就伸手扒开，扒不开也不让他困。
然后一来二去闹着，两个人都睡着了。
程孙意打呼噜。
这是安黛睡熟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太阳当空照，酒店十二点要退房，程孙意提前设了闹钟，此刻闹钟响了。
他吭吭了两声闭了闹钟，静止不动了两分钟，然后睁开了他的眼睛，他扭头看安黛，安黛睡得安静，把自己抱成了一个球，头埋在臂弯里，好像很没安全感。
程孙意拍了拍她的后背，哑着声音叫她： “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