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而师父的死必定另有隐情,神界之人不得干预人间之事,一旦有,便会被贬下凡间。
若非神官擅离职守或被买通,那就是凰族再次勾结他界之人。
至今她也想不清时何处与凰族积攒了如此大的仇怨,不过这对她已经不重要了。
她复活时,想到魔尊已被镇压,她神职已尽,不用每日打打杀杀,能常伴师父膝下,她不怨也不恨,甚至有几分庆幸,只当睡了一觉,那时只想要一个公道。
但当她知道师父惨死,在那么冷的乱葬岗躺了二十年时,她便不想要公道了,她只要他们死。
安澜呆呆的靠在窗边,夜色如墨,隐晦的墨瞳之下是纷飞的思绪。
她决定要用蓝桉的身份留下来。
一为还了这份救命之恩,二为有个安身之所,疗愈伤口,早日报仇。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斜射入屋内,暖炉内的炭灰已经过半,火光还未完全熄灭,显然是有人一整夜在不停的往里加碳。
蓝桉起身穿上鞋子,推开门,低头就看见门口整齐的摆放着一身干净的白袍,白袍一侧还放着一个毛边的披风。
她拿回屋内换上,披风放在了床上,揭开右掌包着的纱布,昨日还深可见骨的裂痕今日却只剩浅浅的一道痕。
她走到门口停滞了几秒,推开门,便看到提着水壶在院子里浇花的桔安,她脸上还沾着些许炭灰,只是那花透蓝透蓝的,花瓣光滑细腻,花苞紧闭,花枝却粗壮带刺。
桔安浇花浇的入神,没察觉到蓝桉靠近。
“这花很特别。”蓝桉出声打破沉寂。
桔安听到先是一惊,随即上下扫视了一圈蓝桉,又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手,看着她面色红润,手掌也有了温度才放下心来。
“这是还魂花,能给死者聚魂魄,将死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蓝桉望着那株开在瓷缸里的花,又说道:“我也想帮忙。”
桔安一听放下水壶,在衣襟上擦了擦手上的水,笑着撇撇嘴说道:“你是一棵草怎么照顾一株花呢,浇花的事还是交给花妖来做吧。”
她提起水壶走了三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挥着手说:“蓝桉妹妹你等等我,我去放个水壶,一会带你去找栾公子治内伤。”
蓝桉的眸中划过一丝失望,耳朵微动,远处传来风与剑刃摩擦的声音,抬步跟着声音前去。
她跟着声音穿过阁楼来到后山的一棵柳树下,便见一红衣似火的少年跟随着风动的频率舞剑,时而滑地而起,时而腾空翻滚一招一式,风流潇洒却是花拳绣腿,不堪一击。
她站在不远处看着,眉目微皱像在思虑些什么。
舞剑的人仿佛也察觉到了不远处的人,她收剑站定,胸膛起伏略微有些喘气,正是昨夜的枫年。“原来是昨夜被误伤的小美人啊,怎么,是不是被本天才英俊潇洒,出神入化的剑势迷住了,觉得有些舍不得走了?”
她怀抱着剑,双臂交叉于胸前,红袍随风而起,他似乎觉得自己姿色超群,还不忘向蓝桉抛一个媚眼。
蓝桉忍俊不禁,撇撇嘴说道:“枫兄此等风流姿态,只可惜剑势软绵无力,还不足以迷倒一片狐妖妹妹,不若我教你几招更潇洒的?”
枫年一听不禁挑眉,“小美人,你莫不是在开玩笑,我何时说练剑是为了迷倒狐妖妹妹?”
蓝桉看他样子不像在开玩笑,因为昨夜他所行所言先入为主,误会他练剑也是为了去与狐妖妹妹切磋,蓝桉一时有些尴尬,扭头咳嗽了几声。
“是我误会了,那枫兄练剑是为何?”问出这话时蓝桉心里已有答案,只是还报着确认的心态去问。
枫年仿佛是看出了她的尴尬,扬唇笑了起来,将剑仍在一侧,折了一条柳枝靠在树上把玩起来,慵懒的说道:
“两月后便是十载一次的狐族擂台赛了,只有当日比武最强的狐狸才能得到万离镜的赢品,我就是想赢来玩玩,只是我的剑法总是没有长进。”
万离镜神界典籍有记载,据说那面镜子可造出与现实一般无二的梦境,可跟随主人夙愿心境打造出永无止息的幻境。
蓝桉并不在乎他为何想取来那面镜子,只庆幸他想提高剑术,比武胜利。
“除过花拳绣腿的剑舞我亦可教你真正的剑术,让你两月后赢得比武。”蓝桉走到了离她两米的位置,弯腰捡起他丢下的剑。
枫年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小美人,没想到你人看着瘦瘦小小,老实巴交的,比我还能吹牛。”
拿着剑柄的蓝桉眸子一黑,枫年还未反应过来剑便被扔到了他怀中。
“接剑,我以柳枝为剑,若你三招之内能斩断柳条,我就承认自己吹牛。”蓝桉正好抽走他手中被拔掉叶子的柳枝。
“我不和女子打的,况且我用剑这也太胜之不武了,这传出去本天才以后在狐界怎么混啊。”他抱着剑嘟囔着迟迟不肯拔剑。
“花拳绣腿,就知道你不敢?”蓝桉唇角勾起,带着满满的嘲讽。
那人顿时头顶冒尖了两只耳朵,眉头紧皱,咬着牙:“你才花拳绣腿,比就比。”
蓝桉瞧着那两只毛绒绒的狐狸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