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门的修行办法都会,且不是浅尝辄止,而是精通。你的《九重灵绝》就是他早年参悟的。”
顾听霜说:“上天让我比他晚生这么多年,我未必比他差。”
宁时亭还是笑:“会的。殿下今后会成为九洲中,最厉害的人物。”
顾听霜别过视线。
他到底还是有点少年心性,口出狂言,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思。他人生的前十年,是看过众山小,也窥过苍穹高,却依然能将一切阻碍踩在脚下的人。
他是天之骄子,民心所望,所以他如何骄傲,如何优秀,都是可以的。
这样的日子,今后都不会再有了。
这几天,焚绿经常来找宁时亭。
他叫她安心养病,但是她自己闲不住,自己找了香料相关的记载,日夜研读。
每次攒了两天的问题后,就去找宁时亭一次,认真请教。
偶尔在院子外撞见了顾听霜,少女也会恭恭敬敬地从轮椅上俯身示意。似乎是经历过生别离苦后,焚绿的心性也刚强了许多,她不像府上其他人那样害怕顾听霜。
府里人也慢慢知道了,宁时亭收了个女徒弟传香。
葫芦和菱角偶尔也背着议论:“焚绿姑娘长得好看,年轻,人又是公子救回来的,那王爷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吃醋动怒啊……?”
顾听霜在一边听见了,一边低头翻着《九重灵绝》,一边说:“他们两个若是在一处了,我爹要是知道后动怒,狗咬狗一场好戏。那女孩真喜欢宁时亭?”
“……”
葫芦和菱角噤若寒蝉,好半天才说:“不,不知道,大概罢……但是,是师徒么,宁公子这边大概是没那意思,但是架不住少女心思……”
顾听霜就不说话了。
听书这几天也很郁卒。
一方面,眼看着他亲哥过来驻军的时间越来越近,另一方面,自己快要离开宁时亭之前,宁时亭居然还认了一个新徒弟。
他跟宁时亭抱怨:“公子原先最疼听书,后面来了王府,就是最疼世子。现在好了,听书和世子都不疼了,就疼您的徒弟。”
宁时亭还是用书去敲他的头:“又瞎说。”
听书委屈得要死:“您说的要带我出去玩,都还没去,可是一天天的那个焚绿一来找您,就把您抢走一个下午的时间。”
“人家那是有困难,我们现在能帮则帮。”宁时亭说,“不闹了啊,明日我便带你出门走走。”
听书立刻眼睛发亮,原地蹦了一个来回。
这天宁时亭照常抽空给世子府送点心。
他一过来,还没进院门,小狼老远地窜出来迎接他,欢快地拱来拱去,绕着他前后跑动。
宁时亭还没进去,忽而听见旁边的窄道上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
“师尊晚好。”
焚绿微微俯身,怀里抱着一大摞书籍。
她看了看宁时亭,又看了看他朝向的方向,问道:“师尊现在是要去找世子殿下么?我出来的不赶巧,是准备找师尊问一些问题的。”
宁时亭在这里耽搁一会儿,世子府里的人也听见了动静。
顾听霜耳力好,听见宁时亭仿佛在跟什么人说话。
小狼出去了有一会儿,也没见领回那个鲛人来。
他于是也驱动轮椅,缓缓行至府门外,刚巧就听见了少女这句话。
宁时亭还没说话,顾听霜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儿,淡淡地说:“都进来吧。”
焚绿低声说:“打扰殿下了。”
顾听霜一反常态,没表现出任何不耐烦,语气也没有不好,只是说:“没什么。”
三个人很和谐地坐到了一张桌上。
小狼趴在宁时亭身上,顾听霜看书、吃糕,而宁时亭偏过头去,给焚绿讲香、解惑。
顾听霜的视线慢慢从书本上移动到宁时亭身上。
看不出和平常有什么区别。
宁时亭对任何人说话都是这个样子,清淡温雅,只有很少的几次,他撞见过宁时亭有点无奈地教训听书。
眼眸微垂,微微偏过去,露出一小片白皙精致的脖颈。
语气里听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眼神里也没有别的东西。一把好嗓子徐徐道来,仿佛可以把人哄睡着。
那少女也是听得认真入迷的样子。
顾听霜吃了一回儿点心,突然觉得嘴里的冰皮雪花酥也变得黏腻难吃了起来,于是要了茶来漱口,顺手将手里剩下的半块直接丢了。
小狼帮他把另外半块吃掉了。
他丢东西的响动惊动了眼前的两人,宁时亭和焚绿同时抬起头来看他。
顾听霜说:“我去练功了,你们二位自便。”
他随手叫了小狼来,推动轮椅前往后院。
葫芦和菱角知道他这段时间作息一直没有规律,很麻利地帮他打开了院门,然后守在外面,随时等着传唤。
顾听霜翻着九重灵绝,闭眼静气,再次尝试用灵识冲破这一副残废身体的桎梏,气通五脉。
以他的进度,至少能够运转一轮小周天了,但是今天他刚起了个头就失败了。
顾听霜心上涌出一阵无名邪火,顺手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