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和菱角过来打开了,低声跟他解释:“公子,是世子让我们关门的。”
“没事。”宁时亭往里边看了看,“殿下在做什么?”
“老样子,还是修炼。”
葫芦和菱角张罗着去给他泡茶,宁时亭把手里的点心交给了他们,也并不是特别急切地想要进去,而是先问道:“小狼呢?”
两个侍从也表示不太清楚:“这只小狼经常到处玩,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院子里是没有的。”
“这样啊……”宁时亭微微有点失望。
不过他又提起了一点精神,跟葫芦和菱角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了下去:“那你们最近见过小狼吗?它是不是又长大了?”
葫芦说:“倒是见过几次,不过那只小狼的毛皮近日倒是变得很顺滑,看着精神漂亮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殿下抽空清洗了一下?”
宁时亭笑:“是我洗的,它看起来还挺喜欢。”
世子府上做了一些修整,将原来废弃的后院修缮了一下,并且分隔开,又做了一个小套院,后面直通灵山。
宁时亭考虑到顾听霜修炼要避人耳目,也特意请了相熟的人做了法术禁制,没有顾听霜的允许,一般人不能入内。
他走到内院门前,敲了敲门。
墙头跃上一抹亮银色,小狼走上墙头,低头望他。
宁时亭眼前一亮,伸出手,叫了一声:”小狼。“
然而很快,他看了出来,现在墙头的小狼不是最近喜欢他的状态,而是对他冷漠、躲避的那只小狼,因为那双琉璃一样的狼眼中带着冷漠与警惕。
宁时亭就叹了口气,收回了手。
只是眼里还带着温柔的笑意,抬头去看它:“你最近还好吗?你的主人也还好吗?我来看看他,你要是方便,就替我找饮冰说一声声,让我进去看看吧。”
小狼一动不动地看了他一会儿,回头跳下庭院,没有声音了。
庭院内,轮椅上的少年猛然回神,眼里跳动的光芒猛地一下暗淡了下去。
刚落地的小狼也猛地甩了甩头,嗅到外边人的气息,想要重新上墙,扑出去跳进宁时亭怀里的时候,顾听霜猛然喝到:“回来!”
小狼对他依然保持绝对的服从和尊敬,乖乖地回到了他身边。
它不再试图跳出墙外,而是恋恋不舍望着门口。
爪子动了动,又奔过去扒住门框,挠啊挠的,雕花大门咯吱咯吱响。
宁时亭显然也在外边听见了这个声音。
鲛人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疑惑,被厚重的大门削弱后朦胧透入:“小狼?”
听见没有回应,又改变了问法,还是叫顾听霜的小字:“饮冰?你在吗?我好像听见你说话了。”
良久的沉默。
顾听霜一脸阴沉,并不回话。
小狼又跑回他脚下,眼睛里也是满满的困惑。
其实也就是十几天不见而已。
这鲛人来之前是怎样,来之后就是怎样。那天他借用小狼躯体感受到的惊慌、悸动与震怒,却还鲜活依旧。
一天不见他,没什么要紧的,他不是三岁小孩了,不用每天都去人跟前表现。
然后是第二天,第三天。
第十天……
十天不见,那个人的身影却在脑海中,被勾画得越来越清晰。
那柔软、芬芳的唇舌触感,也依然火辣辣地停留在他舌尖、唇畔。
他不见他时,宁时亭也想不到要见他。
他看不懂这个鲛人,他的亲近与冷遇都是这样让人揣摩不透。他热切地叫他小字,事事纵容他,可是他对每个人都是这样好,甚至对一只小畜生都这样好。
从那个叫听书的书童到小银狼,他囊括一切在手,偏偏表面还是那样人畜无害。
他可以想见,这个人是如何用同样的手段把控人心,千方百计地来到晴王府,想要入主西洲。
可是他唯独想不明白,宁时亭讨好他做什么。
一个灵根尽废、独自起居都困难的十四岁少年,如果忌惮,如果畏惧人言,大可将他圈禁起来不见天日,几年后毒杀,对外就称“世子暴病而亡”,这一切,都比宁时亭现在做过的所有事情都要简单容易。
门外人还没走,顾听霜皱起眉,紧紧地盯着那一扇紧闭的大门。
他感觉到宁时亭还没有走,甚至就在门边不远的地方。
他能想象出那幅样子,他刚刚用小狼的眼睛看过,今天他穿了一件玄色纹银龙的外袍,比平常清淡雅致的样子多出几分沉稳,也因此显得更白。
他这几天气色还是不好,听说是之前泡完澡回去又发了烧,但是唇上倒是有了血色。
低下头时,除了微垂的眼睫外,那是整张苍白的脸上唯一的颜色。
……那呼吸呢?
呼吸声,也能透过阻隔庭院的门,浮上人的心间吗?
鬼使神差地,顾听霜驱动轮椅,缓缓来到大门前。
地上没有别的阻碍,轮椅碾过,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有小狼还在坚持不懈地刨门。
就在这一刹那,外边的声音炸了起来,隐约有人跑了进来,是来找宁时亭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