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瑟是个沉稳老道的商人，起码看起来如此。
光秃秃的脑袋上一根头发都没有，这是常年收集氪石留下的后遗症，但就是这么一个造型，卢瑟也硬是把自己包装出了一点儒雅的气质。
他并没有高高在上地面见莉莉，而是十分亲切地对她提供帮助。
“作为回报，我只需要你帮我一点小小的忙。”
莉莉并不相信他。
“你需要我帮你对付超人，我为什么帮你？”
卢瑟挥挥手，他的助理对莉莉展示了给她准备的报酬，非常丰厚，足够收买一群亡命之徒。
“有命拿钱，也得有命花钱。”莉莉嗤笑一声，“不管事情成不成功，卢瑟你怎么可能留着我这么一个把柄？”
“但你会答应我的。”卢瑟微笑道，“想想看，那个外星人，假惺惺地救了你——他一向如此，自以为他非常伟大，随随便便就对人伸出援手。”
“人类生来就不平等，只有最终的归宿，死亡，才是所有人能公平得到的东西。而超人破坏了这一点，他随意拯救生命，死亡都变得不平等了，凭什么由一个外星人决定，谁来活下去呢？”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活下来的那个。”莉莉不为所动。
卢瑟丝毫不气馁：“在病床上活着吗？毫无尊严。而我，能让你重新站起来。”
莉莉握了握无力的拳头：“我记得超人也救过你。”
“他是救过我，我也不是那么自私的人，这是在为人类除害。超人，如果哪一天，他厌倦了当一个傻乎乎的救难犬呢？人间之神，他现在不喜欢这个称呼，但他有那个力量去成为神明，而人类承受不起这样可怕的未来。”
卢瑟的眼神不再平和，透露出一丝锋利：“人类信仰神明，是因为神明皆为虚妄。如果神明真实存在...那就必须弑神。”
“听起来你倒像是个理想主义者。”莉莉嘲讽道。
卢瑟也不生气，他好整以暇地后靠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说：“你是背叛了小丑的，他视你为重要的作品，不会轻易放过你，你指望那个外星人能一直救你？超人和蝙蝠侠关系非同一般，只要超人一死，蝙蝠侠肯定会受到影响，那时候小丑就不会再关注你。而如果你不和我合作，那就没有了价值，我是个守法公民，不会杀人，我只能把你还给小丑了，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在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我是在帮你分析这件事。你去做，不会有任何损失，我会全力保证你的康复，哪怕你失败了，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超人不会伤害你。而你不配合的话，你知道你会面对什么的。这是个简单的选择题，不是吗？”
“超人救了我，卢瑟。”
卢瑟轻笑起来，看上去非常愉悦：“我知道的，像你这样的人，谁救了你，你反而会狠狠地反咬回去，因为你不需要任何人的拯救，不是吗？”
莉莉沉默了一下，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哈哈，没错。”
...
莉莉从未原谅过自己。
莎莉忍受着回忆带来的难以言喻的愧疚一波一波地冲击她的心灵，努力控制心跳不让克拉克察觉出异常。
过去了的无法回头，只能向前走。
克拉克还是发现了莎莉脸色不好，他顾不上继续跟卢瑟怄气，一脸担忧地走到莎莉身边来。
“你的脸色好差，没事吧？”
莎莉摇摇头：“没事，我就是突然不太舒服，可能是刚刚有点紧张吧。”
克拉克不觉得莎莉会紧张，不过既然莎莉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问。
莎莉现在其实不太想和克拉克待在一块儿，但克拉克能来陪她她很感谢。
朝着台上还在嗨的莱克斯挥挥手，莎莉和克拉克找了个稍微安静点的角落透透气。
“呼——”克拉克长舒一口气，“我真是不习惯这种过于热闹的地方。”
“巨人挤在蚂蚁堆里的感觉？”莎莉勾了勾唇角。
“呃...莎莉，说实话你是在笑话我吧，或者说是在嘲讽。”克拉克皱了皱眉。
“哎呀，我们的大记者先生现在越来越敏感了。”莎莉装模作样地摇摇脑袋，“以前你都听不出来的。”
克拉克撇撇嘴，伸手戳了下莎莉的头：“你还好意思说，现在回想起来，你以前是不是经常拐着弯笑话我傻来着？”
想起童年时光，莎莉心情好了一点，笑嘻嘻地回答：“是又怎么样？我可是当着你的面笑话你的，你都听不出来，这还不傻么？”
克拉克举起拳头捏了捏：“这有点过分，亏我那么相信你来着。怕不怕我揍你？”
莎莉一点都不怕他，挑着眉双手抱胸：“你确定？咱俩打一架还不一定谁厉害呢。”
克拉克刚想回嘴，然后一愣，忍不住透视了一下莎莉。
莎莉一巴掌拍他脸上：“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克拉克也反应过来刚刚的行为看起来非常过分。
他尴尬地扶了扶被拍歪的眼镜：“我不是看你...我只是...还以为你随身带了那个石头...”
“这种秘密武器当然要好好保管，你是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