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有余……那春风渡对孩子可会有害?”我小声凑在芙蓉耳边问。
“福晋放心,王爷做事向来准备万全。”
“什么万全?福晋只跟芙蓉说也太小心眼儿了,明儿做点心奴婢可不要做莲花酥了。”汀兰又凑过来撅着嘴放狠话。
“属你话多,今儿轮到你守夜了?”我拽着她坐在我身边。
“当然。芰荷在厢房陪着,那些奶母婆子们就不敢偷懒。芙蓉昨儿刚陪了福晋,可不就剩下我了?”她抑扬顿挫的语调让人忍不住发笑。
“那你陪我在榻上睡罢,像小时候那样。”我靠着她的肩膀说。
“那奴婢明日一定给福晋做莲花酥。”
她像是知道我心绪不宁,夜里一直握着我的手。第二日晨起,芙蓉就递到我眼前一张方子。
“汀兰一大早便同奴婢合计,要帮福晋好好补养身子。奴婢思来想去,决定严格控制福晋的饮食,避免腹中胎儿过大,再配合适量活动,加上这安胎药,一定能助福晋顺利生产。”
“此番我确是有些忧心,不过有你们在身边,已是放心许多了。”我接过方子握住她的手。
“那奴婢就去煎药了,福晋先歇着。”
几日后,王府里的事查得差不多了。芫儿赶回行宫,一五一十把来龙去脉回禀给我。
那位原先给桂格格看诊的医师没跑出多远,在回乡路上被王府的人抓到了。他也不是个硬气东西,挨了半顿打便都撂了。说是耿格格一早就找到他,让他在诊脉时一律说胎像安稳。实则桂格格这一胎早有异样,胎大且横,临盆时极易母子俱亡。
多嬷嬷又问他为何要跑,医师才答说,这胎大之事原是他先前给耿格格诊脉时随口露出的消息,本意是告诫耿格格不要多食,避免难产,没成想她却用来害人了。
“也就是说如今只有那医师的一面之词说是桂格格难产有耿格格的手笔,此外没有物证?”
“耿格格送去修竹轩的吃食本无问题,她手下丫鬟也一口咬定是桂格格自己贪多。嬷嬷也是发觉此番不能轻易整治耿氏,才命我立刻来回禀福晋。”
“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公道自在人心。你回去告诉多嬷嬷,暗地里将她害人的消息传遍全府,我自会修书告诉王爷事情全貌。”
这些事原只适合在府里解决。进了王府,她仰仗的除了王爷便是底下人的忠心。王爷厌恶她心机深沉,背上人命,她自是断了往上爬的路。下人见她没了指望,便会弃暗投明。
耿氏机关算尽似聪明,确是自掘坟墓、枉人性命。
“待王爷传信回来,再将她禁足府中。她手底下的人也全都换一遍,就从庄子上挑上来罢。”
“奴婢遵命,回府便去安排。”
“你这孩子最是机灵,待我这一胎临盆,你便跟着芰荷一起照看孩子们罢。往后若有意嫁人,我便按格格的规制给你添妆。”
她听完立刻惊喜的行礼,连连吐出恭喜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