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好东西,便用各时花名给这些胭脂命名吧。这刘婆子的身世可查过了?”
“查过了,刘婆子原是江南人,王爷立府时她是第一批进府侍奉的奴婢。她曾同府中别的奴婢说过家中已没有双亲,也没有孩子,还算得用。”
“那就让她领着府中侍弄后院花木的小丫头们多做些胭脂,备着开业吧。”
“福晋,侧福晋来请安了。”
我正抱着乾儿逗他咿咿呀呀地说话,芫儿来回禀。
“她身子好些了?”我问。
“看着是好些了,只是走路还需人扶着。”
“芰荷把世子抱去东厢房,你去请她在前厅等一等罢。”
她既主动送上门来,有些账也该好好算算了。
“妾身给福晋请安。”见我出来,宜修站起身说。
“多日不见倒真是生分了,你我原是亲生姐妹,如今妹妹倒称我为福晋了。”我阴阳她一句。
“妾身不敢,妾身今日来是向福晋请罪的。”宜修行礼道。
“妹妹又何罪之有呢?是我新月堂里那伤胎的桃仁?还是那鱼目混珠的西洋参?亦或是一碗落子汤?一串红玛瑙?”
“妾身都认。”她面上一派平静之色,倒让我看不透了。
“古有一人不遑后顾,但管目前,总借款旁人,便好偷安旦夕,得过且过,债多不愁。你可知是何意!”我猛拍桌案,震得茶盏滚落湮湿了她的衣角。
“奴婢倒是有句不中听的话同福晋这典故相称,这债务多了不愁还,虱子多了不咬人呢。”汀兰捧上一盅新茶随口奚落她。
“妾身死罪,但还有一言辩白,万望姐姐屏退左右,听我一言。”
“福晋,还是让奴婢查一查她身上的好。”芙蓉害怕她是为了鱼死网破,立刻开口。
“她们原都是我的亲信,没什么不能听的。”我挥手让芙蓉过去搜了她的身,并未发现凶器。
“这想必是汀兰和芙蓉吧。她们也没什么不能听的,只是小丫头们还需离得远些。”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给了汀兰一个眼神,让她把前厅服侍的小丫头都派去了别处。
“福晋,乌拉那拉宜修已死,算是还了她这桩桩件件的罪孽。我实是个不相干的人,机缘巧合占了她的身体。”
“荒谬!”我只当她是胡诌八扯,逃避现实。
“妾身所言句句属实,我来自未来,知道王爷会夺得皇位!”
“大胆!”我心中一惊,立刻呵斥到。
莫不是她也像十四爷一样梦见了未来之事?亦或是她也重生了?那可对我没什么好处。
“不止王爷,我还知道弘历会继承帝位,甚至弘历的哪个儿子会继续继承帝位我都知道!”
“住口,堵住她的嘴!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你是想拉着整个王府同你陪葬吗?”
我控制住脑中掀起的惊涛骇浪,立刻着人制住她。
“她定是疯了,芙蓉,你亲自看看她的脉象。”
芙蓉上前查过后,凑到我耳边说,暂时看不出什么。
“那也不能由着她胡言乱语,真是要反了天了。”我直觉气冲天灵盖,火气蹭蹭的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