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奴婢之见,应是个药性凶猛的助孕方子。奴婢此前曾见过此种药方。虽易有孕,但毕竟违背自然规律,根基不稳,胎儿即使能产下,也不易成活。”芙蓉出声道。
“这么险的方子,她竟要用在自己身上?”
“如今福晋和菡萏阁的侧福晋都已有喜,修竹轩必定心急如焚,铤而走险也在情理之中。”
“那就无需我们费精神了。”
这夜王爷在新月堂陪我作画。初冬时节,一夜寒风就把不凉不热的秋天吹走了,地上铺满了凋落的叶子,来往地下人经过,踏得簌簌作响。
“王爷,福晋,菡萏阁传来消息,侧福晋突然小产了。”芫儿在外殿喊道。
殿门一开,便觉得丝丝寒气侵入。胤禛急忙将汀兰手中的锦被拿过来将我包裹住。
“侧福晋怎会忽然小产?咱们得去看看。”我皱起眉头担忧地看着他。
“外头风大天寒,你就好好待在这儿,本王去看看便是。”他摸摸我的头发。
“那四郎可要好好安慰侧福晋……”
“我知道,莞莞莫要皱眉,要顾着你自己的身子。”他轻轻地抚平我的眉头。
待他出去,芫儿才将话告诉汀兰,汀兰又回禀给我。
据芫儿的姐姐说,侧福晋这几日食不下咽、枕不安眠,常常是夜里惊起一身冷汗来。府医诊不出什么缘故,只好开了些安神的方子,又熏上艾。
本以为能好转,结果才刚用完了晚膳竟然是见了红,急招府医保胎也是不中用了。
“芙蓉,你去菡萏阁看看。”我听完觉得此事怕是还有玄机。
宜修送去的红玛瑙手串确实伤胎,却没有这么快。这症状倒像是被人灌了落胎药一般。
待芙蓉回来后,说是在菡萏阁的小厨房里发现了煮过红花汤的气味,但并未找到红花。
齐月宾和李格格应是没有心思干这些事的。那就只有她一个人。
“许是她又心急了。唉,让芫儿去告诉她姐姐,把那手串的奥秘告诉侧福晋吧。”
若是纯元知道此事,说不定会救下那个孩子。可我不一样,我太清楚在这后宅中唯有自保才是上策。若我保全了别人的孩子,难免会将那阴毒之人的火力集中到我自己的孩子身上。
我能告诉她的,只有她该恨谁。
王爷回来后,面上带了些疲惫和伤感。见我靠在床上等他,出声问到,“莞莞怎得还没睡?可是害怕了?”
“我知道四郎心里难受,所以一直等着四郎……”
“傻莞莞。”他换了寝衣后上来抱住我,“快睡吧。”
“只要我们的孩子平平安安,本王心里就十分慰藉,莞莞无须担心我。”
第二日午后,我原是想同宜修一起去菡萏阁探望侧福晋的。没成想孩子有些闹腾,胎动频繁,便只好歇在新月堂了,只派了多嬷嬷带着些补品过去。
晚间芫儿的二姐姐翠儿跑来描述下午的情况。
“回福晋的话,修竹轩侧福晋到了菡萏阁后说话倒是客气,只是我们侧福晋已知晓她的险恶用心,没怎么搭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