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无论林安安有什么阴谋,喜宝是不怕,事实上,她也拿不了她怎么样。
东宫里有皇后把持着,她就是再厉害,也不一定能把自己人塞进来。
最轻松的,随便说个理由罚了你,你还得笑着谢恩,但两人同位份,萧良媛有子,资历有比她深,较起真来,她着实讨不了好。
要是打嘴仗,林安安一个闺阁女子,如何比得上心理年龄已能勾得着恶毒婆婆边儿的她。
轮到最下乘的动手打架……
喜宝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朵娇美的小嫩花,扶风弱柳的柔弱气质,再回想自己生产完后,配上适量运动锻炼出来的身材,手臂用起来力来能看得见几许柔韧的肌肉线条,她还真怕自己一拳KO了林良媛,上天有好生之德,到时候闹出人命实在不太好。
有林安安在旁边喋喋不休,喜宝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的确,湖边好风光……也就皇宫能这样气派,在自家住的地方造一个人工湖,底下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淤泥阻碍了贵人们赏湖的心情,湖水清澈见底,还有几只肥鲤鱼在湖里游动着,阳光照射下来,映在它们的鳞片上,贵气迫人。
噫,是清蒸还是红烧好呢?
想象很丰富,现实很骨感。
还没用早膳的喜宝胃里空空,一时被观赏鱼夺去了注意力,没察觉到身边人呼吸渐重,还闭了闭眼,作决心状,终於在一个转角处,便於贵人们赏玩喂鱼的角落,林安安奋力一扑,而同时,秋宁亦注意到了不妥,她立刻抱住喜宝,就怕主子被奸人推落湖。
出乎两人意料之外地,秋宁以为自己需要使出吃奶的劲拉回来的主子,不但没被推落湖,还好端端的站着,反而是林安安,自己奋身一跃,倒是跃出了一少的距离,正在湖中争扎。
“萧良媛!我主子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推她!下湖!?”
她的丫鬟涨红了脸,以不怕你听不见,就怕路过的谁谁谁没听见的音量吼出这话,湖里扑腾着的林安安登时也很想搭把嘴来加强她被人推下湖真实感,只是她甫张口开,质问的话还没喊出来,湖水就灌进了口里,顿时扑腾得更厉害——她显然没有落水的经验。
“主子!奴婢来救你了!”
林安安还不算蠢得太彻底,陷害而已,不用拼小命的,会水性的小姐不多,丫鬟却不难找,碰巧她的陪嫁丫鬟就略通水性,尽管她满脸为难地怕害了主子,但林安安一想到舍不得孩子就套不着狼,更何况现在是夏天,湖水应该不会冷到哪去。
在一般人眼中,水属阴性,姑娘水游多了水,会因为寒气入侵而导致不孕。
林安安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没错,太阳晒着的水面是暖的,底下却凉得很,凉得她牙关打颤,而且长腿晃了几下,脚尖连湖底都碰不着,她没热身就下水,就抽筋了。
欺山莫欺水,尤其是不会水性的,更不要轻易以身犯险。
丫鬟看着主子扑腾得这么厉害,心里亦发慌,她只是小时候与兄长玩过几次河水而已,充其量只会‘浮’,把一个大活人救上水,实在有点难度,要是换个不会挣紮的死人……呸!
“你穿着一身宫装去救人?穿得比我还繁锁,秋宁,你去找人来。”
喜宝冷不丁地开口,一边解开腰带,把头饰拆出来扔秋宁手上,扯着丫鬟的后领往后一拉。
“术业有专攻,让专业的来吧。”
在秋宁与丫鬟发出惊呼的同时,喜宝已跃进了水。
和林安安狼狈的落水姿态不同,她一入水,就宛如一尾鱼儿滑入水中,在丫鬟眼里,萧良媛轻松地扒了几下就接近了主子,她把解下来的衣带一抛:“拉住!”
林安安耳朵被湖水灌入,冷得她四肢发冷,幸而人的求生本能犹在,她死命抓住了那条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绣了金线的腰带,又听得一声冷喝:“别放手!”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就是你让她放手,她也断然不会放的……
为了湖水不显浑浊,这个湖以巧妙的工艺令它的水不断流动,就在林安安扑腾其间,早已飘出了不远,秋宁很给力,林安安亦算得很准,太子经过,当然带着一串下人,一听到萧良媛为救人下了水,他立刻展现其在练武场练出来,却一直没派上用场的好轻功,一路狂奔至湖边。
看见心爱之人拉着只个死鱼似的女子往岸边游,她的头一直保持着上半张脸在水上,双眼冷静得像在路边闲逛随手牵了只狗,太子却急得心神俱裂,这才想起自己功夫骑马箭术练得不错,就是不会水性。
然而说到使唤人,太子做得顺手无比:“你们谁会水性的!快下去救良媛!”
末了,他察觉到什么,又补上一句:“先救姓萧的!”
侍卫面面相觑,关心则乱,他们一看萧良媛在水中的动作,就知道是个会水性的,这不,两句话的功夫,她就游到崇边了。
“没用的奴才!”太子啐了一口,赶紧奔至岸边。
侍卫们更无辜了,落水的是女眷,既然她自己能救回来,他们这些男的……实在不方便啊!
喜宝抹了把脸,把落下的刘海全拨至脑后,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她低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