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脸上,唇角挂着浅浅的笑,他一窘:“笑什么?”
“没。”
喜宝摸摸嘴唇,她笑了?
“只能在想,子昭你一个储君,对妇人的事懂得可真多。”
“别笑话我。”宁昭无奈:“我总信不过那些人,自从大婚之后,我身边的人与事好像都不一样了,他们看我的目光……还有东宫里的女人,你的事我不放心交给他们,我宠爱你,她们肯定不高兴,什么姐妹情深,都是做给我看的和乐而已。”
话里行间,不无唏嘘。
这时,喜宝终於在他眉宇间看出了些许成熟的迹像,她讶异抬眉:“子昭,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来了?”
“不是你教我的吗?”
宁昭反问,看向她。
“……啊。”喜宝微微一笑,面对惶惑的小太子,她很快想好了说辞:“我知道,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不要因为虚情假意而难过,可是我并不想你去想那肮脏的事,便是你只看见后院美人如花,看得高兴,我心里也就愉悦了。”
她同样温柔无限地回望他,他忍不住站起来,想像往常一样拥抱她,却被制止:“别,我没洗澡,油得紧,只用了湿毛巾擦身,等出了月子你爱怎么抱就怎么抱。”
宁昭瘪瘪嘴,委委屈屈地坐回原位,嘟囔道:“我只是想为你分忧”。
喜宝还在月子里,不能行房,自然也不能强霸着太子留宿,尽管这货的依依不舍之情,几乎得让她要用踢的来赶出去。
临走前,一直对孩子只字不提的她冷不丁的开口问:“子昭,你见过他了吧?长得怎样。”
宁昭呆住半晌,才想起来,口不择言道:“丑极了,皮红红皱皱的,还睁不开眼睛来,一点都不像你。”
喜宝点点头:“你多去看看他,我就不去招皇后的烦了。”
宁昭一口应下,待他走出西暖阁,啊地一声,宝儿心里,其实也是记挂着孩儿的吧?
不由得泛起一阵心疼。
然后,他一想到后院那‘嗷嗷待上’的嫔妾们,脸就转绿了。
大家都想,萧良媛能怀上,为什么她们不行?
他叹口去,在东宫里,除了书房,是哪都不敢去了!这些女人彷佛无处不在,在哪都能来个偶遇,就是他躲在书院里,她们也怕他饿着似地,送来各种亲手作的点心与补汤。
宁昭就是再嘴馋,也顶不住这一波又一波的美食攻势,於是这些吃食,大都便宜了他身边的下人,尤其是明安,吃得肚皮涨涨,脸圆了一圈。
他实在是顶不住了,就去沉闷守礼的庄瑜院里睡几晚,天气由凉转热,他实在受不了母后送进来的那些珠圆玉润的女纸,半夜主动趋过来,把他弄得一身汗,给闷出来的。
待能下地出月子了,刚好就是皇太孙的满月礼,皇帝金笔一挥,下旨赐名宁玉。
与名字同来的,是一水儿的赏赐,许多离皇太孙能用着的日子还远得很的赏赐,就被收进了太子的小库里头,记录在案,不能轻易取用。
为了顾及太子妃的脸面,宁玉的满月礼并不算盛大,可至少喜宝是赶得及出席了。
在产后一个月,她才真正地见到自己掉下的这块肉。
……噫,倒也没像子昭说的那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