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笃定今晚能得到恩宠的魏明玉哪里会在意这点软钉子,笑意不减反增:“都怪明玉见识浅薄,不会说话!姐姐人好,在长宁名声在外,自是不吝教导的。”她叹了口气:“明玉思虑不周,今晚不知爷什么时候到来,要是到了姐姐院子学习,到时候没来得及迎接爷可怎办!”
一通话说下来,炫耀得毫不含蓄,也是,两人都是初嫁女子,不过十来岁出头,正是锐气正盛的年纪,便是家教好如庄瑜,除了努力端出来的大度贤妻外表之外,亦很难完全沉住气。
“既然知道自己思虑不周,那赏花这种风雅事就少做了,不若多在房中反省如何侍候爷?”庄瑜似笑非笑地睨向她,正妃坐的位置本就比妾室略高,二人明明身高相约,魏明玉却是矮了一头。
没料到话会被驳得这么狠,魏明玉登时脸色有些挂不住。
这时,庄瑜身后的盈秋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凝住的硝烟氛围中如同抽了一下她的脸似的,魏明玉原本略冷的表情顿时黑如锅底。
“不知姐姐身边的下人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不如说来听听,妹妹正闷得慌呢。”
方才还气定神闲的庄瑜心里一慌,表面不显,只淡淡道:“是了,盈秋,你小病没好就别要跟着我来,这不打喷嚏扰着妹妹了,妹妹,你别误会,你看,她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哪里有什么好笑的事。”
盈秋再大胆,这回也真的脸白如纸了,魏明玉面如寒霜地瞧着她,她把头垂得低低的,就想充当个透明人,可被打脸了的她如何会放过这下人,当即笑笑:“姐姐,别怪明玉多嘴,这下人呀,尤其是放在跟前的,可要调︱教好了,在妹妹面前没什么,要是在爷面前失仪,可就大罪了。”
“怎么管教下人,轮不到你多嘴!”见她似不罢休,庄瑜亦端起了正妃的威严来。
“姐姐别怒,妹妹这不好心吗?”魏明玉笑笑:“自然是轮不到明玉多嘴的,这东宫里的事儿,不都要经过皇后娘娘的眼么?”
“话虽如此,然而这点小事也摆到皇后娘娘跟前,到时候被责怪了,可不要说姐姐没提醒过你。”
魏明玉也就说说,一个丫鬟给她难看了也要上禀皇后,不是闲得慌么?
“明玉为姐姐着想,可是一片好心呐,皇后娘娘事忙,明玉自是不会贸然打扰的。”她拈起茶杯,轻啜一口:“碰巧了,今晚爷到明玉院里,到时候自是会跟爷提上一提的,之前明玉也深为没可心人用而苦,后来明玉的娘亲知道了,就给明玉换了更懂事知礼的。”
“妹妹倒是个善心的,只是不必费心了。”
请安请到最后,不但火光四溅,连庄瑜也由娴静优雅转为冷淡,她按了下太阳穴,挥挥手:“今日就这样吧,我乏了。”
太子妃下了逐客令,魏明玉更觉自己胜了一筹,志得意满地站起来,礼行得叫人挑不出错处,可那唇畔的笑,却招人恨得很。
庄瑜攥紧了拳头,指甲尖深陷掌心,仍自笑得一派泰然自若。
喜宝亦跟着她行礼离去,在两巨头醋意十足的战场下,当了回小透明。
谁都觉得对方是强敌,而未将这要家世没家世,要相貌没相貌的小小奉仪放在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