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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赴宴(四)(2 / 3)

头看她,眼神有些迷茫:“我跟他有什么好叙的?旧在哪里?”

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师父是想让我拖住他?”

萧禾目光扫过盖头蒙面的新嫁娘,“对,我想借用一下他的婚房,问他这位来自临安的新夫人一些事。”

黎显眨巴着眼睛,可怜又无助,“需要多久?”

萧禾目光扫视着周围,随口应道:“一个时辰吧,太傅嫡子的名头应当能值这么久。”

此时此刻,黎显非常想补充一句:你怎么不说你镇国神师的名头能拖得王琛三天三夜都不敢动弹呢?

但是他不敢。

黎显弄不清楚自己是被夸了还是被抛弃了,根本回不上话,只得幽幽目送萧禾站身离开。

与此同时,通判府后院。

这里花草繁茂,一片寂静,与前院的喧闹氛围形成鲜明对比,所以拐杖杵在地面的声响和衣袖拂过草丛的沙沙声格外明显。

“事情做完了?”

低沉嗓音穿过林间,落入来人耳中。

本是步履蹒跚的老者再听见这句话时,突然就直起了腰板,抬头看向屹立在不远处的凉亭。

从他的所站方位看过去,正好能清晰望见独坐于凉亭中一道身影。

手握酒囊,背靠栏杆,仰面朝天,动也不动。

周围并未点灯,月光顷撒在铺满此人大半张脸的银制面具上,反射出淬寒光芒,显得格外神秘,也格外冷冽。

老者将拐杖抗在肩膀上,语气有些吊儿郎当:“怎么,您现在认得我了?”

坐着的那人并未接话,只是抬手喝酒。

老者健步如飞地登上凉亭,一屁股坐在男人对面,朝其伸出手示意道:“装半天早渴了,给我也来一口。”

男人并没有给出自己手中的酒囊,反而随手抛出一枚石子,砸向了亭中桌面的一壶冷茶。

他的力道控制得非常好,既没有砸烂茶壶,又精准无误地推到了老者面前。

“喝茶吧,酒伤身。”

老者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那您又为什么在喝?”

男人轻笑应道:“我还年轻。”

老者就着茶壶喝下冷茶,末了毫不讲究地用袖子擦了擦嘴,“真不要脸。”

如今隔得近了,老者这才发现男人的脸上银面具只覆盖住了上半张脸,露出了淡红薄唇和线条流畅的下颌。

明明眼睛才是最重要的,却盖得严丝合缝,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清楚的。

不过就哪怕是这样挡着大半张脸,这人也是远超常人的好看。

老者打量了一番,狐疑道:“您什么时候又换面具了?这眼睛都挡住了还能看清楚吗?”

男人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地摇摇头,“若是看不清楚,能认出你?”

老者不与置否,郁闷嘟囔道:“什么都是一天一变,我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男人站在凉亭栏杆旁,像是在看前院热火朝天的景象,又更像是在观察什么动静。

片刻后,他语气有些凉薄,“是啊,计划也变了,你先走吧。”

老者抬眼望他,茫然道:“这么突然?王琛发现了?不应该啊?”

男人喉结轻动,顿了顿才道:“萧禾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老者的身躯变得犹如泥鳅一般灵活,连楼梯都来不及走,飞快地从栏杆翻了下去,落到草丛中,然后消失在院墙之外。

男人仰头喝完囊中最后一口酒,将酒囊随手抛弃,随即纵身一跃,巧妙地落到了烛火通明的婚房门前。

朱门开启又闭合,他的身影消失在房中。

幸而婚宴阵仗够大,全府的下人大概都去了前院帮忙,萧禾避开几个传菜小厮后,再也没有碰见过人。

而且黎显方才探路时指过方向,所以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到达了婚房门口。

她脚步极轻,近乎无声,独自站在门前时,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萧禾的手搭在了门上,却并未先推门而入,而是抬眼扫视着周围。

目光落到那高处的凉亭上停顿一瞬,才慢慢收回。

她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一丝淡薄酒味。

就好像在她来之前,有人曾在这里停留。

思索片刻后,正当萧禾搭在门上的手准备放下时,朱门却突然被从内打开。

气息总比思绪来得要快,夜风携酒气扑了她满面。

萧禾被这阵凉意袭卷,竟一时恍惚,忘记了动作。

紧接着,一条强有力的手臂霸道揽过她腰间,将她整个人往房内拽去。

待到萧禾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带进了婚房。

而且,她被人从后紧紧搂住了。

她都不需要回头看,就知道自己与偷袭者有着身高和体型的巨大差距,因为那阵从头顶笼罩下来的压迫感实在太过强烈。

萧禾很不喜欢这般被动局面。

尤其是那登徒子还极不安分将头埋在她颈间时。

她几乎是出自于本能的反应,脚步猛然一转,反手就是一记常人无法承受的重击袭向后者面部。

平时她这招只用八成力便可叫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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