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清脆的关门声, 现场一度陷入了一阵小沉默中。
陆宁站在门口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随即依靠多年来练就的强大心理素质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再次敲起了门。
“阿婆,我们真的没什么恶意, 就是想来和您聊一聊您绣的东西。”
门后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没过一会门再次被打开。
只见那位婆婆手上握了根擀面杖, 来势汹汹的就要打过来。
陆嘉禾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拦住那婆婆的手,到底没让那手打下来。
“婆婆咱们有话好好说,先别动手呀”, 虽然看到陆宁吃瘪很有趣,可陆嘉禾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看着陆宁被打, 她懒洋洋的冲一旁的有些呆愣的陆宁说:“陆董您自个儿还不出来解释解释?”
陆宁被她说的醒了神,忽视掉陆嘉禾主动帮他挡棍子的一点点小喜悦再次朝这婆婆解释起来,“阿婆, 我们真的是想来和您聊聊您绣的作品的,没有一丁点儿的恶意。”
这婆婆剽悍的很, 从陆嘉禾手上挣脱出来之后把擀面杖横到自己胸前, 依旧警惕的望着众人:“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们是么子人!一群地痞流氓,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是不可能卖给你们的, 这是有传承的东西, 就算你们砸我家给我泼红墨水也不可能卖给你们!”
“阿婆,我们只是偶然经过发现您门口的门牌才来的”,陆宁扶了扶眼镜,冷静的说道:“您别激动, 如果您不愿意提我们就不说了,只是我曾有过一个朋友,他们一家早年因战乱与南迁的族人离散, 然后就是一辈子不曾再见”,陆宁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这位婆婆有些松动的神色,他眼中闪过一丝光,慢慢说起来:“他说他们一族就是当时他们一寨的人,因与其他寨子的风俗祖训不同而自我分割为瑶族的一小分支,以黄红图腾为族徽,自称地瑶。”
说着,他指了指门口门牌上的图案,“我有幸见过一次,和这个一模一样,您就是当年南迁过来的地瑶族人吧。”
婆婆迟疑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闻起来:“你说的那户人家姓什么?”
“姓许,他说过他们那一寨子的人都姓许”
“你……”婆婆张了张口,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好半晌才侧过身,“你们先进来吧。”
众人心中一喜,连忙跟着走了进去。
这位婆婆家进门是个院子,里头挂着成串的野生菌、土豆、辣椒等食物,几只小鸡仔正在中心追逐,其中有一只走的歪歪斜斜,宛如碰瓷般吧唧一下撞到了陆嘉禾脚边,嫩黄的小脑袋蹭了两下,然后趴在她鞋子上打起了吨儿。
后头的摄像机连忙靠拢拍下这一幕,陆嘉禾却难得的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这只大胆的小鸡崽子,动脚也不是,不动脚也不是,生怕吵醒了它。
她轻轻挪了挪脚,小鸡崽感受到头部的倚靠没了,有些不悦的“咯咯咯”叫起来,声音却又软又细,听着奶凶奶凶的格外娇气。
陆嘉禾盯着它看了一会,只觉得这小鸡崽给自己的感觉有些熟悉,直到它再次挪到她鞋子边哼哼唧唧的蹲下这才想起来,又娇又软还有点儿脾气的小崽子,不就是陈清月吗?
简直一模一样的可爱。
这么想着她干脆的一把捞起小鸡崽,捧在手心里摸摸了,揣着朝里头走去。
婆婆的屋子里头是水泥地,头顶吊着照明的灯泡,室内的摆设中有一种老人独有的干净整洁,唯独角落里有个不大不小的鸡窝,里面正蹲着只老母鸡在打盹儿,见到这么多人也不害怕,只抬头看了两眼就再次闭上了眼。
“婆婆,这小鸡崽能带进来吗?”陆嘉禾站在门口问。
婆婆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这只小崽子娇气的很,你这样捧着她等下会赖上你。”
陆嘉禾不在意它赖不赖上自己,感受到小鸡崽在自己手心上蹲了下来,毛绒绒的触感让她的心顿时软成一片。
屋内陆宁刚刚已经和婆婆说明了来意,婆婆一开始的警惕也暂时放了下来。
“你们只想要两幅绣花?”婆婆放下茶杯,指了指自己的前院,“帮我打扫打扫前院,做顿晚饭就给你们吧。”
“我们祖传的手艺一不外泄方法二不随意买卖,除非生活所迫,否则绣品只准通过交换或赠与他人。”
“我和你们也不熟,你们就靠劳动来换吧。”
陆嘉禾和陆宁并没有太多犹豫就答应了婆婆的要求,毕竟这样的交换能让节目更有可看性,而两人为这样一个独居的老婆婆做点事也并不算什么。
婆婆见两人答应下来,也没有再管两人,拿着擀面杖就进了自己房间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陆嘉禾在一旁拿了个扫帚就要往门外走去,手上的小鸡崽却不乐意了,在她手上“吱吱吱”的叫了起来,放去脚边也摇摇晃晃的要跟上来,陆嘉禾干脆把它揣进口袋里只露出来一颗圆溜溜的脑袋。
婆婆的院子并不算乱,也不算难弄,唯一的特点是比较大,陆嘉禾和陆宁两个人一起上手也花了大概三个小时才结束。
“婆婆,你晚饭想吃点什么?”
眼见着院子弄得差不多了,陆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