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俊一路疾驰,冲到了左骑卫军营,此刻军营已经混乱不堪,没有任何军令传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有指挥都聚集在营门口,吵吵闹闹乱作一团。 大家见到陈远俊冲了过来,一下就有了主心骨,作为包统领的贴身亲卫,大家还是见过的,一名指挥大喊:“小兄弟,出什么事了?包统领有什么命令。” 陈远俊掏出兵符,高高举起,大喝道:“包统领兵符在此,见兵符如见包统领本人,肃静!”闻言大家都安静下来。 “北耀州刺史李卫材,右骑卫统领马元安叛国通敌!欲举城献于兽阳,奉包统领将令,左骑卫出城营迎敌!”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按龙腾军律,还需呼延庆将军的虎符,否则擅自出战,全营皆斩,小兄弟可有呼延将军虎符。”一个指挥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 陈远俊环视全场,开口大喝:“呼延将军远在州城,此事尚未可知,今我代包统领行事,兽阳大军已至城下,虽无虎符,然吾等身为龙腾儿郎,当守土卫国,拒敌以外。否则城破之时,满城生灵涂炭,我们的龙腾百姓将面对兽阳屠戮,此去虽然九死一生,但我!黑狼军陈远俊,愿出城死战,可有我龙腾热血男儿,随我一起走一遭,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场面出现了短暂的死寂,众人都盯着骑在马上的陈远俊,无人出声。 “黑骑军左骑卫指挥孙苍,死战!”一名指挥上前一步大喝道。 “黑狼军左骑卫千户沙河,死战!” …… 一声声死战!一阵阵惊雷!一个个热血男儿!战心一起,全场沸然! 陈远俊的心头涌上一股热血,勒马向前一步:“弟兄们!” “在!” “迎敌!死战!杀啊……” “诺!” 陈远俊一马当先,朝城门奔去。 一骑穿营而过,万骑顿时奔涌而出!战意滔天! ——— 此刻兽阳十皇子已经带着兽阳大军抵达城下,见城中火光冲天,杀声四起,不由得大喜,一切正如计划的一样,李卫材已经动手了,正准备下令攻城。 “嘎吱”一声,龙威关城门突然打开,一人一骑当先冲出,身后骑兵,黑甲重骑,源源不断从城门涌出,势若奔雷,龙腾黑狼军军旗和包字大旗迎风飘扬。 狮首十郎楞了一下,随即波澜不惊的说道:“有些意外啊!大军听令,攻城!后退者杀无赦!” 身后数万兽阳骑兵,铺天盖地的压了上来。 “左骑卫!杀!”陈远俊毫不畏惧,手持长矛,迎面撞了上去。 两军瞬间绞杀在一起,数万骑军冲锋厮杀,落下坐骑必死,坐骑的会把你踩成肉泥! 左骑卫面对数倍于己的兽阳大军,奋力拼杀着,人人奋勇当先,哪怕是刚刚从军的新兵,也毫无惧色。 双方都不要命的冲杀着,每时每刻都有骑兵落马,左骑卫的骑兵越来越少,但依旧死战不退。 狮首十郎为兽阳十皇子,自然没有上阵厮杀,看着眼前的战场,他也有些焦急,他深知战机稍纵即逝,城内的李卫材能坚持多久谁都不知道。 突然他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他?此子孤今日必杀之!”狮首十郎仰天大吼!驾驭坐骑,一扬手中战枪朝陈远俊冲了过去,他身边的亲卫全都吓了一跳,十皇子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随后全都跟着他冲向了陈远俊。 陈远俊左冲右刺,手中长矛已经折了三杆,他浑身浴血,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突然他又看到了那张让他愤怒的脸,而且还朝自己冲了过来,是他! 陈远俊一勒战马,拨转马头冲了上去。 两骑对冲而过,陈远俊右手一枪刺空,紧跟着左手刀就是一个横劈,砍在了狮首十郎的胳膊上,狮首十郎身负重甲,也被震的手臂发麻生痛。 他忍着痛,一招回马枪就扎在陈远俊的后背,所幸并没有扎透甲胄。 兽阳亲卫们见状大惊,一拥而上,将狮首十郎护在中间。 陈远俊也早就是强弩之末,他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被兽阳兽阳骑兵围在中间的狮首十郎。 “呜~” 突然,号角声响起,大地开始震动起来。 双方大军都寻声望去,大队的骑兵正在奔涌而来。 “他们的援军到了!”狮首十郎,知道今天不可能拿下龙威关了,他转头看着陈远俊:“兽阳十皇子,狮首十郎。” “龙腾,陈远俊!” 狮首十郎不再啰嗦,马上下 令“撤兵!”说完便勒住坐骑回撤。 “下次我必杀你!”陈远俊的吼声穿透战阵,传进了狮首十郎的耳朵里,他心头莫名一颤,随即头也不回的撤走了。 兽阳大军如潮水一般退去,留下了一片惨不忍睹的战场,陈远俊看着同袍的尸体,两行热泪奔涌而出,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弟兄们,我们的援军来了!” ——— 朝阳升起,阳光洒在这被鲜血染红的大地上,是那么触目惊心。 龙威关内,黑狼军议事厅中 ,一个陌生的面孔坐在厅上,褚渊,包云飞坐在左右两侧,还有一群军官,几乎是人人带伤,众人皆沉默不语,陈远俊则笔直的站在包云飞的身后。 此时他已经知道这人的来历了,正三品黑狼军督统大将军呼延庆,也是整个北耀州的最高军事长官,昨晚他带着四万北耀州大军及时赶到战场,击退兽阳大军,平定叛乱,要是再晚一点,可能在座的众人都变成兽阳的口粮了。 昨夜陈远俊出城迎敌之时,包云飞和褚渊先是合兵一处杀出了重围,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