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方看他们闹腾的年熠和恬哥笑得前仰后合。
“他们俩好能闹,没想到程域寒还有这样一面。”年熠感叹到。
“是啊。”恬哥也笑道,“看这架势,倒是泥鳅比程域寒更像农家主人,看程域寒刚刚摸鱼都跟我们一样斯文。”
眼看战火就要波及到她们这边来了,年熠和恬哥连忙劝闹得正欢的兄弟俩停战。
恬哥大喊:“你们不要跑过来啊,大哥。”
“冷静点,我们都只有一套衣服。”年熠和恬哥商量好,等程域寒和倪修在这玩,她们悄咪咪地换个方向走,去找程域寒的表妹颜言。
刚开始,她和恬哥相互扶着在田里摸索着往前走,脚下一深一浅的,稍微离岸远了,脚下的水也更深,筒鞋开始进水了。
恬哥说:“干脆我们把这个鞋脱了吧,穿着还更麻烦。”
年熠“嗯”了一声,朝着程域寒三姨的方向喊:“阿姨,我们俩把鞋子脱了,给您放岸上。”
程域寒的三姨在田中心没听到,大家都欢欢喜喜、心潮澎湃地忙着摸鱼呢。
倒是离她们更近的程域寒不知什么时候和倪修停战了,对她们说:“那你们把鞋脱了还更方便。没事儿,这个田没有蚂蟥,放心吧,就是要小心脚下的田螺壳,那个踩着可能会比较痛。泥巴都是软的。”
“你们两个终于休战了。刚刚就跟小孩一样。”年熠笑道。
这时,程域寒和倪修倒是正正经经地慢慢蹚过来。
恬哥先年熠一步,把鞋脱了,放到田垄上,也不管还在磨蹭的年熠,自己就去摸鱼了,她也要留个空间给程域寒嘛。
摸着摸着,她顺带递了个眼色跟倪修,让他带自己往田中心走。
“恬哥,你手借我一下。”站在田里的年熠,以为自己撑的是恬哥的手。
咦?年熠抓握了一番,手感不对。年熠脱下一只鞋,看过去:“程域寒是你啊,恬哥呢?谢谢你,我自己来。”说着就把手放下,往岸上靠。
“没事儿,你抓着我,一会儿就换好了。”程域寒建议。
“那行。”年熠也不忸怩,搭着程域寒的手背,左脚踩进泥里,颤巍巍地把另一只鞋脱了。
明明清风阵阵,程域寒被年熠搭着的右掌心却冒出了丝丝汗意。
“我好了。”年熠随即松开了程域寒的手。小心翼翼地开始在田里挪步:“好神奇的感觉。程域寒,谢谢你请我们来摸鱼。脚底下的泥好软,哈哈哈,我还从来没体验过呢。”走了几步后,年熠逐步大胆起来,说完就要往田中心那边去。
“等一等,不要心急,你的裤腿和衣袖要掉下来了。”程域寒关切地说,语速不紧不慢,让人不自觉地感到温柔。
“哦。”年熠走了一下神,随后低头看自己的衣物,把衣袖和牛仔裤挽得更紧了一点,还用手扯了扯,确保不会再掉下来。
程域寒看着在自己面前挽裤腿的年熠,日光正打在她身上,显得她细腻的皮肤更加滑嫩。泥黄的浑水荡漾在她脚边,把她的小腿称得更加光洁。程域寒的喉结滚动,他强迫自己转移视线,看向田垄上长得不讲道理的杂草。“嗯,那你走的时候,小心脚底下的田螺。”
欢乐的时光稍纵即逝。
靠着辛苦的劳作,他们一行人从水田里摸到了数百条鱼。
这么多的鱼肯定是吃不完的,把家里吃的量留出来,程域寒的三姨喊来邻里乡亲,把剩下的鱼便宜卖给他们 。
摸鱼同学四人组则在房子的侧院清理他们身上的淤泥和污渍。
程域寒和倪修简单冲洗后就上楼换了一身衣裳。剩下年熠和恬哥还在水管旁清洗。
恬哥的动作比年熠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清理好了自己身上的淤泥。弄好就招呼着换好衣服的倪修去前院看村民买鱼。
现在水管面前,就只剩年熠在跟自己嵌进了泥巴的脚趾较劲。她其实已经洗了好一会儿了。恬哥洗的时候就劝她回家再洗,年熠坚持要再洗一洗。
程域寒换完衣服出来就看见年熠跟自己脚趾较劲的场景。程域寒盯着水泥地上立足的小脚,盯得眼睛发直。忽然,他提醒年熠,干涩地说:“右脚的后踝还有一点泥巴没冲到。”
“啊?”年熠把从脚趾的注意力转到脚踝上来,一手冲水,一手搓泥。动作并不文雅。
前院卖鱼的喧闹跟此刻侧院只有水管冲洗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空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程域寒呆在原地直愣愣地盯着年熠的脚踝看。年熠右脚踝内里有个小窝,踝窝在水珠和日光的交错下,一闪一闪的,可爱得紧。
把脚都搓红了的年熠还是没完全搓干净脚趾缝的泥巴,她关掉水龙头,跟自己妥协,打算回去采用自然消除法。
弯了半天的腰,酸死了。年熠挺\\身舒\\腰。她这才注意到对面发呆的程域寒,秀气的眉毛微拧:“程域寒,你一直盯着我……这边的水凼干吗?”
被年熠的声音拉回现实世界的程域寒,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脸蹭地一下变得通红,把目光看向别处。
年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水管,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啊,不好意思。刚才是我考虑不周,浪费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