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小姐,你冷静点。”我冷笑了一声,看向说这句话的招月,眼里尽是愤恨。 “你叫我冷静?你居然还有脸叫我冷静!”我狠狠地推了一把黄天,向招月走近。黄天想再拦我,却被招月制止:“怎么?知道自己理亏,不敢叫他再护着你了?!” 招月微微皱眉,似是觉得我反应有些过激。 “见过大祭司,见过寨主,见过夫人。”这时,传说中的“草鬼婆”来了。 我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到她身上,捏着她的肩膀,在看到她的样子时愣了一下,随即说:“长得这般漂亮,为什么要做这害人的勾当!啊!为什么!” 草鬼婆的心理素质自然比常人的强大,丝毫不受我恐吓的影响。只是被我晃得有些头晕,所以波澜不惊的面容上略微有些不满,说:“你别乱说。” “我乱说?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不清楚?” 草鬼婆不吭声,我就当她默认了,说:“把蛊给我解了!解了!你听到没有!” 草鬼婆依旧不说话,去看黄天,像是在询问意见。 我眯了眯眼,又将矛头对准黄天,说:“是你下的指令?你凭什么这么做?” “独孤小姐!”招月再次出声。 “你不要叫我!” “独孤小姐!”招月这下喊得极为大声,充满怒气,把我吓得一震。 招月看我被震摄到了,见缝插针地说:“您不要再这样,我会替您想到方法。” “你?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你除了相信我别无选择。” 我捏紧了拳头,紧紧咬着牙齿。 招月没说错,这里只有她和大祭司还算正常。 “行。”相比之下,救他们最重要,我受点委屈又算得上什么? 招月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我的妥协。 招月走到黄天面前,二话没说,扇了他一个巴掌,黄天没有怨言,反而羞愧地低下了头,像是忏悔。 扇的是黄天,懵的却是我。 这是什么发展? “我说过什么?”招月问道。虽然语气不重,但足够威严,颇有王者风范。 “未经允许,不可擅自用蛊。” “你又做了什么?” 黄天的头更低了,不说话。 “我在问你,不是在问哑巴。” “…他们想进苗楼,这是不可赦免之罪。” “没你们其中一个人的指引,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里?黄天,你都会骗人了啊。” 短短几句话,我就已经听得云里雾里了。 招月瞥了一眼黄天,又走向草鬼婆,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 “夫……夫人。”草鬼婆怕了。 “现在知道怕了?” “夫人,我…我这就解。” “晚了。”招月甩开草鬼婆的脸,“你下得是什么蛊,你心里不清楚?那是你能解的?要是你阿姐在,说不定还可以一试。” 居然还有蛊主解不了的蛊? 一般来说,蛊分为两种程度。一种属于突发性的,可用喊寨的方式让放蛊的人自行将蛊收回。一种属于慢性的,就要请巫师作法“驱毒”。 “是下的什么蛊?”我问。 传说中的制蛊方法,多为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相互啮食,残杀,最后唯一存活的毒虫便为蛊。在苗族的观念里,蛊在蛊主身上繁衍多了,找不到吃的,就向蛊主进攻,蛊主难受,就放蛊出去害别人,有甚者说蛊看中了谁,我叫它的蛊主放蛊给谁。不然,就要蛊主的命,所以蛊主不得不放。 “这是一种专为擅闯苗楼的人所制的惩戒蛊,极毒。”招月解释道,“具体的我不清楚,只有继承制蛊衣钵的人才可知晓。她应与是把一蛊分成了五份,才不至于让他们即刻毙命。” “你刚才的意思……是解不了吗……” “有方法。” 招月走向大祭司,柔声请求:“阿妈,麻烦你了。” 大祭司点了点头,走到他们五人面前,所有人都自觉后退了几步招月示意我过来。 “大祭司只能暂且缓解几分他们的痛苦,能不能解除,就看你了。” “什么意思?” 招月拉着我走到了苗楼的大门口,跪下去磕了三个头后,起身说:“这蛊因苗楼而生,也只有苗楼里,才有解蛊的方法。” “让我进楼?这楼不是不让进吗?” “黄天说的吧,是,是不让进。但也总有例外。” “好。”我即刻应下。 招月从怀中拿出一把短小刀,拉起我的手,说:“抱歉。”然后在我手掌上划了一刀。 血立即流出,我却没觉得怎么痛。 招月将我的手掌摊开置于苗楼那木制的雕刻着水波纹和凤凰图案的门上,往后退了一步。 “独孤小姐,请。”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推开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