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倚靠在床上坐着。 “醒了?”酥姐正在给我上药,我才想起来自己的手臂上还有伤口。 刚才居然一点痛都没感觉到。 “这是哪?” “苗寨,这里是黄寨长给我们准备的屋子。” “我们是怎么到这儿的?你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酥姐将药罐放在一边。 “你没看到?”我不相信。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你刚跨进那白雾之中,就晕了过去,好在冷刀反应快,接住了你。” 看来从酥姐这儿是问不出什么了。 “他们人呢?” “在外面。” 我直接下床往外走。 打开门,他们几个都在楼下的空地上站着,见楼上有了动静,抬头看向我。 几个男人面孔中出现了两个女人面孔。 我走下楼梯。 “这两位是?” “我老婆,我女儿。”黄天一脸骄傲地向我介绍道。 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老婆漂亮,女儿可爱,都有着大大的眼睛。 我一个女的看了都羡慕。 她们两人向我行了个礼——苗寨好的行礼与男子不同,是双手交叠平举在胸前,并用土话唤我“独孤小姐”。 我微微颔首以示问好。 黄天的女儿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充满了好奇,我不禁心生怜爱。 差点忘了正事。 “冷刀,过来一下。”我拉着冷刀走到一边。 “怎么了?” “白雾后面,是什么?” “白雾后面?就是苗寨啊?”冷刀不明所以。 “你没看到吗——我是说,我真的是刚跨进去就昏倒了?” “是的。还是我抱你回来的。” 我皱了皱眉。 那我看到的是什么?又是幻境?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看到……我可能看到了黄天站在水面上,而水面下面是苗案。然后你踩了下去,半只脚陷落进去。” 冷刀盯了我几秒,显然是在等下文。 “没了?” “没了。” 冷刀一愣,低眸沉思了片刻,说:“没有。白雾后面就只有苗寨。你这应该是幻想。” “幻想啊。”我竟然略微感到失望。 “白衣帅哥说的没错。”黄天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我微眯着眼,不高兴地盯着他,冷冷地说:“偷听可不是一个礼貌的行为。另外,他有名字,叫冷刀。” 黄天举起双手,撇撇嘴做了个无辜的姿态说:“我只是找你说事情的时候恰巧听到了两句。而且,我觉得叫他’白衣帅哥’既贴切又亲近啊。” 行。 我咬了咬牙,说:“你要跟我说什么?” “就是你们刚才说的那事。”黄天正色道,“独孤小姐肯定是碰了隧洞中的内壁,沾上了上面的幻香才会如此。” 幻香。 “你们东方氏倒是挺爱用迷香这一类东西的。”我有些无语,“防谁啊,这地方真的有人找的到?” “此言差矣。你们既然能找到,那必然也会有人能找到。独孤小姐,你已经是为数不多没被幻香控制的人了。” 谁还会像我们一样有这闲心? “那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幻想的?” “昏倒之后。 “那在此之前,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喽?” “自然。” “那幻想中的,有没有可能是真的?”我也真是的,都说了是幻想,还在渴望它成真。 黄天轻轻一笑,给了我一个没有什么参考价值的回答,说:“那就要看独孤小姐的相信力有多强了。” 这不是废话。 “对了,这个给你。”黄天这才把他手中拿的东西递给我,“这上面收录了一些常用的苗寨土话,我都在旁边用汉字或拼音直接做了音译,你要是有什么看不懂的,可以再来问我。” 我伸手去接,黄天却紧紧一捏,低声说了句:“独孤小姐,看你的本事了。” 我假笑了一下,便立即放下上扬的嘴角,一把夺过那本书,翻阅了一番。 黄天一直好暇以整地看着我。 我抬眸挑眉,直钩钩地盯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可不要小巧了我呢,黄寨长。” 黄天瞪大了双眼,像是受了什么惊吓,满脸难以置信。 因为这句话,我是用苗寨土话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