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昭质,其实是独孤昭质。但是我基本不用这个姓,所以还是叫我昭质吧。 十八岁那年,我发了场高烧。 烧了三天三夜。 那三天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三天后醒来,我多了许多之前没有的记忆。我找到了我父母留下的一个制作复杂的木雕盒子,凭借着凭空多出来的记忆,我打开了它,发现了一卷陈旧卷轴。 按理来说这种材质和样貌的卷轴,应该记着许多晦涩难懂的文字,我本想花一番精力去破解,谁曾想卷轴中的文字竟是明晰到不能再明晰的普通话,很不幸,我的幻想被无情打破了。 不过我并未来得及仔细查阅,因为我小叔来了。 我小叔叫陆离。 我没见过我父母,是我小叔一手把我带大。关于我小叔的情况,我可以说是一概不知。只知道自我记事以来,他就长现在这样,以至于我好几次都怀疑他是不是神仙,但他每次都会以弹脑门的形式回应我,所以我也就不再好奇。 我巴不得他一直这样,毕竟他是我的自动取款机。 一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三天是我自己熬过来的。 在床上躺了三天,那岂不是臭气熏天? 我闻了闻自己,虽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但依旧嫌弃的浑身难受。 “我给你五天的调整时间,五天后我们启程。” 陆离匆匆赶来,只说了一句话,就又匆匆离开,临走时还顺走了我冰箱里唯一一瓶冷饮。 我浑身上下充满疑惑,还没反应过来,屋子就又恢复了安静。 陆离总是这样神出鬼没,我也不想去纠结他留下的话的意思。 我现在只想好好洗个澡。 但是我突然发现自己身上有点不对劲。 往镜子里仔细一瞧。 在我左侧锁骨下连着肩胛骨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图案。 类似一种凤凰图腾,是很简单的凤凰形态,不像是刺青,也不像是油墨,倒像是从身体里长出来的,总之怎么也去不掉。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调包了。 经过一番复杂的纠结和思索,我只能说:很遗憾,我还是我。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我想到了那卷卷轴。 我立刻跑回了我的卧室。 刚才没发现,现在一看,卷轴的外封布料上绣满了我身上的凤凰图案,是用金丝绣的,极为精美。 怀着激动并且忐忑的心情,我小心翼翼地展开卷轴。 文字是从左往右的竖排方式,用的是行书: 第一站:舟山雨林瀑布·东方氏族长·东方菲菲 旁边还附带一幅很抽象的简笔瀑布概况图。 我再想往下看时,卷轴却死活都展不开,因为怕把它弄破,我试了几下就放弃了。幸亏我心理强大,否则我一定觉得是中了邪。 这时陆离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学校的假给你请好了,五天后去舟山。 居然是舟山。 我不得不怀疑陆离是不是知道什么,但我又看了看几近空白的微信对话框,动了动手,最后回复了一个“好”字。 万一他不知道,然后觉得我脑子出了问题,把我送去检查。 他这个人什么不合常理的都做得出来。 不行。 我甩了甩脑袋,把这些痛苦的想法都甩走。 玉珠戴上,刚才见你没戴。 陆离又发来一条消息。 我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左手,那串玉珠果然不在。我左右寻了寻,看见它正好好的躺在床头柜上,便立即拿来戴上。 这是陆离给我的,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寻来的,说是很珍贵,非要我时时戴着,而且还不能戴在手腕上,要像拿手持一样,并且只能同时套进左手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三根手指上,多一个少一个都不行。 只有自己一个人不得不使用左手时才能戴上手腕,说到底就是不能摘。 我当然不理解,有次嫌麻烦把它戴在手腕上。他看见后,把我骂的狗血淋头,还惩罚我饿一整天肚子。 然后我就不敢了。 说实话,要不是他平时对我真的很纵容,我真的会觉得他这是存心虐待我。 我叹了口气,如同一滩烂泥躺在床上,真想这么一躺到底啊。 但是我没能躺多久。 因为我的肚子实在饿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