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奸难辨,乌江渡下
“呵呵!”
“呵呵,宗主的想法总是出人意料啊!”片刻沉默,就要空气都快要凝固的时候,那团身影突然传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你笑什么?”越人旦听到这笑声,心中无来由的烦躁起来,眉头更是皱成了川字。
“本座笑什么?宗主乃是聪明人,想来知道这天下熙熙皆为利往,那隋国本座自然可以去,但是本座为什么要去呢?”那身影的声音很是悦耳,但是落在越人旦耳中却极为刺耳。
越人旦冷静下来,好半响才问道:“何时何地?”
“哈哈,宗主果然是对越国忠诚,可惜,可惜…”那身影哈哈一笑,好似泡沫般散开,竟是慢慢消失在宗主大殿之中。
随着人影消失,一张纸条从天空之中飘下,越人旦伸手接过,淡淡的扫了上面的字迹一眼,随手一碾,那张纸条便化作飞灰散去。
“是啊,可惜!”
“什么忠诚,本座可是越国第一奸佞呢!”
看着散去的灰烬,越人旦脸上出现一丝落寞之色,随手朝大殿一侧的架子上一抓,便有一个巨大的酒坛落在他手中。
随意拍开酒坛上的封泥,越人旦仰天将酒倒进口中,顿时,迷人的酒香肆虐,而越人旦眼中的迷离之色也越来越重。
“奸臣,目无君上的奸臣呢!”越人旦喝完一坛又喝一坛,整个大殿之中恍如杜康祖屋一般,酒气弥漫。
喝道后面,越人旦的眼角竟是不知不觉掉下泪来。
世人皆以为他乃是越国的奸佞,目无君上,嚣张跋扈,谁又会去想他在背地里为了越国做了多少事情呢?
“砰!”
越想这些事情,越人旦的心中越是悲跄,再想起那死去的独子越人稽,越人旦眼中的悲伤之色越浓。
下一刻,厚重的酒意上头,越人旦也不运功散酒,便那么丢掉手中的酒坛,然后重重倒在地上。
良久,厚重的鼾声传来。
这位越国二星帝境武者,如同一个醉汉一样躺在冰冷的地面酣睡。
冬月初三日。
距离隋军从长安出发已经过去一个月时间。
秦魏的对峙早就进入已经白热化的阶段,在周边的赵、楚等国的支持下,底蕴稍差一些的魏国在函谷关之前和秦国三日一小战,五日一大战,一月时间,死伤已经超过十万。
只是让杨广失望的是,双方并没有全面爆发战争的迹象,甚至因为中山国这个和事佬的劝阻,有了止战的可能性。
随着西线战事的缓和,吴国和大隋之间的战争,便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为列国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
而在这种讨论之中,隋军大军已经抵达乌江渡东面。
连绵几十里的隋军大营在乌江渡东面一字排开,大营之中,无数的旌旗和不时传来的整天鼓声让乌江渡的守军胆战心惊。
“那乌江渡守将何人?”
隋军大营之中,杨广看着大帐之中的地图,颇有兴致的朝身后站着的徐世绩问道。
虽然已经将指挥权下放给了徐世绩,然而此次出征的大军乃是杨广名下的天子六军,还有伍云召,李元霸这两位异姓王,为了解决徐世绩的名分问题,故而一切军令都是以杨广名义发出。
事实上,大多数情况下,国君御驾亲征之时的指挥体系都是如此构造,要想一位身居深宫的国君去指挥军队,那和谋杀整只军队没有任何的区别。
“启禀陛下,那乌江渡守将于甸却是一个奇人,其家族乃是吴国国中的一个农人家庭,其后投军三十年,积功成为吴国将军,但是即便有将军名号,他依旧不受重用,直接被吴皇打发前来守卫这乌江渡。”徐世绩笑了笑。
“这吴皇果然昏聩。”
站在一边的江云燕听闻徐世绩所言,出声笑道。
吴国的将军之位和大隋的四方四镇将军差不多,都是高级将官,足以单独统领一军,这样一个将军竟然被放在了乌江镇。虽然说乌江镇地理位置颇为重要,但是这种重要却是在大隋军队夺下丹心城之后才显现出来。在这之前,这乌江渡不过就是一个运河码头而已。
“也非那吴皇一人之过!”
杨广摇摇头,和江云燕不同,他从这位乌江渡守将于甸身上看到的,是整个天东二洲的社会状况
。
天东二洲的本质事实上是国君和贵族共治天下,在这种情况下,从底层爬上来的人是天然被已经把持了统治权的贵族阶层所排斥的。
听到杨广的话,江云燕和徐世绩两人皆是默不作声。
事实上,这天东二洲的情况和大隋开国之初的情况有些像,当初天帝杨坚开国之时,整个天下其实便是大隋皇室和关陇贵族、五宗七姓等天下大族所共同治理的。
而后来的动乱本身,也是各地的门阀世家所推动的。
只是,这场动乱最终不仅破坏了大隋国运,更是殃及各地的世家门阀,反而给了杨广破而后立、一举将门阀世家从权力中枢驱除出去才机会。
不过,这种禁忌知道是一回事,说出口又是另外一回事。
“参见陛下!”
大帐之外,程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