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残兵,势如破竹
“轰!”
“轰!”
整齐的隋军战阵从大营之中开出,金属打造的战靴敲击地面,发出如山般震撼声响,整个溪水关都在这种震撼声之中颤抖。
“战还是降?”
钟岳和林默心中同时出现这两个字。
尽管自负,两人都认为自己是吴国年轻将领之中的佼佼者,但是却没有自负到以为可以靠着眼前的数千残兵便抵挡数十万隋国大军。
“岳虽死无憾!”钟岳看了一眼林默,道:“林兄
乃是贵胄之后,还请早早离去,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才好,这里,自有我钟岳在!”
“这…”
“钟校尉莫要说笑,在下又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林默原本正想劝钟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想钟岳竟是先开口让他先走。被钟岳这么一说,他如何还能走?
如果此战钟岳胜了,他就是逃兵;如果此战钟岳败了,他这个吴国后族又会被人如何编排——难道他堂堂一个吴国后族还没有钟岳这个黔首有勇气不成?
钟岳看了林默一眼,笑道:“关城南侧便交与林兄了。”
林默一言不发,安静的看着城下的隋军军阵。
钟岳见此也不多言,快步朝城北而去。
溪水关下,徐老将军和王将军同样也在看着关城,只是两人所担忧的却不一样。
“老将军,要不要劝降一阵?”
王将军名叫王华,虽然出身太原王氏,然而非是王氏继承人,加之杨广上位之后深谙世家大族对统治的威胁,有意无意的打压世家大族,故而此时七宗五姓的实力也不如从前,如王华这般的世家子早就一改多年之前的骄狂,和我寻常人并无多少差别。
“还是先劝一劝吧!”徐老将军想了一下应道。
所谓一将成名万骨枯,这非是说当将军的不爱惜属下士兵,其实恰恰相反,任何一个好的将军都是将自己的士兵当作腹心的,除非必要,否则他们不会让属
下士兵做出无谓的牺牲。
“那在下去吧!”
王华笑了笑,打马走到军阵之前,运足真气,高声喊道:“关上可是钟岳,林默两位将军?”
回应王华的乃是一片沉默。
如此场景王华倒也不尴尬,而是继续道:“两位将军,今日我大隋数十万大军云集,两位乃是明智之士,岂可以卵击石?就算两位英勇善战,但是也还请怜惜属下士卒生命,这一战,你们已经败了,又何故做那无辜牺牲?”
“两位将军,此战非战之罪,两位将军只要愿意带军离开溪水关,我大隋护西域将军徐将军承诺,保证不会追击尔等,不知道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两位…”
王华的声音一直在溪水关上下回荡,听到那一句非战之罪的时候,整个溪水关上的吴国守军士气几乎下滑到了极致。
就如同王华所言,军士不怕死乃是本分,但是为了一场没有多大意义的战争而死却是愚蠢。
在数十万大隋大军面前,只剩下两千多士卒、还有大部分是老弱病残的吴国守军,抵抗除了增加伤亡之外,丝毫意义都没有。
“哼,妖言惑众!”
眼看属下士兵越来越动摇,林默抢过身边一名弓手的强弓,拉弓搭箭便是一箭朝王华射去。
弓弦响动之时,王华就已经反应过来,手中长枪一
挑,直接将长箭挑飞出去。
叹了一口气,王华打马回来,朝着徐老将军道:“老将军,只能强攻了!”
“也罢!”
徐老将军点点头,然后猛地一挥手,他身后的传令兵顿时挥舞令旗,轰轰的战鼓声顿时响彻整个溪水关。
“攻!”
战鼓声之中,一列手持轻盾的大隋轻兵跃出阵列,在他们身后,却是身穿重甲,手抬云梯的重步兵,这些重甲步兵将负责稳定云梯。
“弓箭手准备!”
“火油金汁准备!”
眼见隋朝大军即将攻城,溪水关上的吴国军官大声咆哮,一张张弓弩把拉满,一锅锅烧的滚烫的热油粪水被抬到关上。
然而…
“吱呀!”
让人心悸的‘吱呀’声之中,只见大隋军阵后方突然抛起数十枚石弹,这些足足有磨盘大小的石弹重重砸在溪水关上、关墙之上,顿时一阵大乱。
一轮石弹过后,溪水关城墙上仿佛人间地狱一般。
有人吴国士兵直接被石弹砸成了肉饼,关墙上到处都是断臂残肢;准备好的火油金汁被石弹连人带锅一起掀翻,原本是给隋军准备的毒辣汁液直接倒在了吴军士兵身上。
眼见这鬼哭狼嚎的一幕,林默好钟岳只觉得头皮发凉,然而不等他们做些什么,刺耳的吱呀声再一次响起。
无数的石弹再一次从天而降洗礼了整个溪水关城墙。
“攻!”
就在吴军士兵继续躲避石弹袭击的时候,溪水关下的隋军军阵发出一声巨吼,随即,无数士卒好似蚂蚁一般朝溪水关冲来。
“防御!”
“防御!”
钟岳和林默两人听到这声音急忙站起身来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