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通部属尽皆大惊,伍云召近些年来名声鹊起,号称大隋仅次于宇文成都的青年将领,更是在开战之初便斩杀了大将王宜山,威势何等惊人。
李子通麾下的叛军只闻其名,便先生了三分胆怯,又见火光下的伍云召甲胄鲜亮、英姿绝伦,更是多了三分敬畏。还未等打,已是丧了六分士气。
李子通心中大怒,赤焰枪遥遥指向伍云召,大声道:“谁与我拿下此獠,赏黄金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话一出,李子通军阵中立刻奔出两人,均是虎背熊腰,一副凶恶模样,正是李子通麾下四大猛将中的老三孔虎和老四段屠。
伍云召立于高处,不屑的轻哼一声,手中银枪擎起,厉声道:“将士们,贼兵已中我军伏击,杀贼报国,就在今日,冲!”
他话音还未落下,两腿便用力一夹,座下踏乌白雪马心思通灵,立刻如闪电般狂奔而出,直奔那段屠而去。
这段屠人如其名,乃一屠户出身,七岁时便随父亲宰猪杀鸡,视鲜血如无物,二十六岁时参加叛军,侥幸获得一门刀法秘籍,自此开始崭露头角。如今年已四十,武道更是突破到了先天境,外加悍不畏死,正是少有的骁将。
他也非无谋之人,虽然率先冲出,却并未展开全速,而且随时提防。料想就算这伍云召有贺良平、曹安国之勇,自己只消撑上三回合,后面的孔虎自然便能赶上救援。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伍云召的速度会如此快,就如一道白色闪电,前一秒还在土坡之上,下一秒已奔至近前,手中的银枪更如梨花一般绽放,漫天花雨,虚虚实实难分真假。
“差距太大了。”
这一刻,段屠始知人外有人,只能将心一横,闭着眼睛当空架起手中的大刀。
可惜他赌输了,那漫天花雨枪簇尽是虚招,真正的银枪已如长蛇般笔直刺来,轻易便刺破段屠的护身真元,将他的咽喉穿透。
“嘭!”
一员骁将就这般黯然落幕,连一招也没能撑过。
“挡我者死!”
伍云召取出银枪抖了抖,目光如雷霆般向前扫去。
那些贼兵何曾见过如此杀神,忙不迭的向后倒退,正是给伍云召空出了一条道路。
孔虎见段屠竟然一招便被击毙,登时吓得心胆俱裂,又见伍云召直奔他而来,更是亡魂皆冒,一面大喝:“拦住他!”一面则摧马后退。
但他的战马如何快的过踏乌白雪马,只三个呼吸,伍云召便已追至近前,银枪轻轻一扫,便将拦在马前的贼兵全部扫飞,擎起一枪朝孔虎的背心刺去。
眼看正要建功,半途突然冒出一道火焰,狠狠的和伍云召的枪芒撞在一起,一股沛然之力连同浓浓热浪翻滚而来,迫使伍云召不由向后退了一截。
“好强!”
伍云召感受着微微发麻的手心,心里忍不住生出一股凛然。
另一边孔虎死里逃生,已是吓得全身冷汗,连忙冲着挡在他身前的李子通感激道:“多谢主公出手相救!”
李子通亦感受到了伍云召的强大,眼睛眨也不眨,只冷冷道:“他交给我,你去组织大军退出山谷。”
孔虎一愣,这才发觉谷内漫山遍野的都是朝廷大军,皆身穿精良铁甲,更有一只全身赤红的骑兵精锐无比,所过之处摧枯拉朽。
“赤铁甲!竟然还有这么多。”
孔虎只觉头皮发麻,甲胄的制作难度要比铁枪难上十倍,更别说还是一品赤铁甲,就算刚刚晋级的炼器师也没有几分把握能够炼制。
那沈法兴麾下只三千玄铁骑兵便已经让他们有些难以招架,如今只看这漫山遍野的赤红,少说也有六千之数,如何能挡。
要知李子通麾下的十五万大军,因为长途奔袭,已是人困马乏,更别说还是突然中伏,若非有着凤鸣卫在前面苦苦支撑,早就溃不成军了。
“轰!”
主战场上,伍云召和李子通你来我往,眨眼间便过了十招,两人方圆十米内锋芒纵横,如银河对火焰,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伍云召虽然在力气上要胜过李子通三分,但李子通手中的赤焰枪显然是柄品级很高的灵兵,经过真元灌输竟可发出有如实质般的火焰,让他不敢轻易使出杀招。
转眼又是十回合,伍云召已占下明显优势,正有越战越勇之态。
李子通以眼角的余光扫过,发现孔虎已经带人守住了谷口,当即也不恋战,猛地使出一招‘烈火燎原’,化出一大片火焰,不仅将踏乌白雪马逼得后退两步,更是将面前的干草堆给完全引燃,火势瞬间蔓延。
等伍云召催马踏过火圈时,李子通已然带人冲出谷口,留下了大约万余凤鸣卫和两万多黄山军断后。
一名亲兵策马赶至伍云召身侧,询问道:“将军,追不追?”
伍云召环视了一圈战场,肃声道:“不用追击,立刻燃放讯号弹通知陛下。”
“是!”
伍云召又策马向前,大声道:“左骁卫下马灭火。赤铁卫、右骁卫随吾破军,定不能让这些贼兵走脱一人!”
宣城之前,李靖乘着夜色站在哨塔顶端,突然见得西南方一道绚丽的烟火腾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