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玄怒道:“真是愚妇之见!是否想等到金蛇卫查封了咱们刘府你才甘心?就你这货色,连做官妓都不配,只能被送到军营当军妓,是否那样你才满意!”
此话一出,顿时把刘夫人给吓住了,纵然她见识浅显,也大致能猜到军妓过着怎样的日子。想想军营里那些精猛大汉,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刘道玄见把夫人吓住,这才稍微缓和道:“你的心思,为夫岂能不了解?不过就是怕师师抢走了雯儿的风头,想随便找个人把她给嫁出去。我本也不欲让你们再生矛盾,这才同意了她和林士宏的婚事。但现在却不同了,咱们随时都有被抄家灭族之忧,必须让师师入宫求个护身符才行!”
刘夫人脸色惨白道:“事……事情真这么严重?大不了咱们把银子交出去还不行么,那个王主簿不就是交了银子被免罪了吗?”
“交银子?那是对贪墨金额较少的官员网开一面而已。你管着家里的库房,应该知道,这些年来咱们家里存了多少银子吧?”
刘夫人默然无语,恐怕外界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刘青天刘道玄,在为官的四十多年中竟会贪墨整整一千万两之巨!
刘道玄喃喃道:“江南多漕运,当官的只需睁一眼闭一眼,一次便有数十万两白银进账,神不知鬼不觉,又有几个能忍得住?”
“那……那现在可如何是好?”
刘道玄低声道:“为今之计,只能让师师参加朝廷御选。以她的姿容,定会被陛下看中,到时咱们便是皇亲国戚,金蛇卫查案的时候也要掂量掂量。实在不行,也可让师师向陛下求情。这是为夫能想到的,唯一一个保命方法了。”
江都城,正阳殿
杨广望着阶下的肃穆中年和英朗青年,不由含笑道:“近月不见,二位爱卿可还安好?”
虞世南和杜如晦不胜惶恐,连忙拜道:“托陛下洪福,一切安好。”
杨广整肃面容,郑重道:“朝廷审查运河贪墨案已足有半月之久,那些贪焰无度的官员基本都已经裁撤。朕已将这大隋身上的毒瘤全部拔了下去,至于这留下的破洞,就要靠两位爱卿来修复了,不知你们可有信心?”
二人皆自信道:“回禀陛下,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杨广微微点头,朝廷在扬州的格局并不算大,虞世南、杜如晦二人历史上能辅佐李世民开创盛世,画像高悬凌烟阁,足可见他们都有经世治国的才略,眼下的这点麻烦应不是什么问题。
想到此处,杨广也不再犹豫,说道:“朕已经让司礼监那边拟好了帖子,一会儿在朝堂上便会公布,直接擢升虞爱卿为刑部尚书,代理吏部尚书之职,全权负责朝廷的文政大事。杜爱卿既不欲太过张扬,朕便封你为扬州令和吏部给事中,主要负责江都和扬州其他郡城的治理,并协助虞爱情管理吏部!”
虞世南何等聪明,一下子便听出了杨广这般安排的深意。自己看似一身兼任两部尚书,位比宰相,实则是为杜如晦保驾护航。等到杜如晦治理扬州卓有政绩后,便可凭借吏部给事中一职直接跳到吏部尚书的位置,一举成为大隋文臣之首。
若是换个人,定然无法接受这种保姆式的角色,但虞世南一向单薄虚名功力,这一个月的相处更是让他对年纪轻轻的杜如晦颇是佩服。杨广的这一番决定不仅没有让他感觉失落,反正大是欣喜,认为皇帝具有识人辩才的睿智,大隋中兴可期。
杜如晦自然也感受到了杨广对他寄予的厚望,不禁激动的两眼浸润,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杜如晦如今正是感情冲动的年纪,杨广的绝对信任给他带来了太大的冲击,已不由自主的生出与大隋共存亡的决心。
杨广接着道:“新官上任当立威仪,朕拟决定于今日午时在江都斩刑台处对宇文化及、高明德、刘长风等国之大佞臣明正典刑,便由虞爱卿来担任行刑官吧!”
“多谢陛下。”
虞世南心中感激,监斩高明德、刘长风这种尚书级的大贪官,不仅可以让朝廷其余的官员心中震惧,还可以能收获大量民望。日后推行新政的时候,百姓也更容易信服和支持。
杨广道:“朕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要托你们于大事,便会全力支持。任何政令只要是有利于大隋的发展,你们皆可施展,任何的阻力,都由朕为你们一力挡下!”
“微臣必当竭尽全力!”
虞世南和杜如晦皆露出振奋之情,如此君臣上下同心,国家焉能不强?
随后的早朝,杨广按照计划公布了十数位官员的名单,皆是枢要职位。朝廷众臣虽然对虞世南权柄如此深重颇有微词,但如今还能站在朝堂里的,无一不是清廉之人,也都深知虞世南的为人,故而只稍稍劝谏了一下,便被杨广以君权强力决断!
铁打的朝堂,流水的大臣。在经过杨广的铁腕清洗后,朝堂里的风气可谓焕然一新,再也见不到争权夺利之态,人人皆恪守本分、勤于实务。只身在其中,便会不由自主的屛弃掉自家的小心思,而专心为国事尽力。
月明高悬,杨广仍在养居殿中批阅奏折,但面上却无半点不虞之色。
因为这些奏折都是红拂呈上来的‘好奏折’,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