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梁宇还在想刚才的事,他虽然有些气愤的情绪,但是终究是自己卡里没钱,底气不足。想想他说的也对,多赚点钱总是没错,更何况自己这种情况。
“梁宇,梁宇......”
小雨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茫然问道“怎么了”
“今天那个有钱的帅哥叫什么名字,你们怎么认识的?”小雨八卦的神经在酒足饭饱后正式启动。
“他想跟我学拳,我不想教,我担心队里知道不好”梁宇坐在前座上,右手习惯性的攥着袖口,修长的中指反复搓揉着袖口的螺纹。
小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是他那种身家怎么会去你们那种拳馆?”她见梁宇不回答接着道“他请你当私教,不会在拳馆学,肯定有更高级,更私人的地方,应该没人知道的”
小雨眼珠急转“再说,他那么有钱,给的肯定多,你别错过这次机会,说不定你教他一个月比你教别人两年都赚得多”
小雨见他态度松动,接着输出“这样一来,你钱赚到了,还两年不用接课,风险更低,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说完以后,小雨觉得自己的逻辑满分,想着吃了一顿好的就是不一样,脑子都更灵活了。但是说到底,她有自己的盘算,今天这帅哥长得好看还有钱,出手大方有情调,再适合她不过了,虽然误会她跟梁宇是情侣关系,但是没关系,以后总有机会解释的。
到家以后,小雨决定不开播了,躺在床上做起了少奶奶梦。而梁宇也挺高兴,终于能不带耳塞睡觉了。
可是晚上,他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想完教练的事,又想欠他一万六的事,更难过的是又想起了母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了一个可怕的习惯;白天发生让他难堪的事情,晚上他就会想起小时候那些窘迫的遭遇,他曾经以为他做了警察,就会变勇敢,不再被回忆的梦魇纠缠,可是现实告诉他,根本不可能改变分毫。
他从小没有父亲,跟着母亲姓梁,外婆告诉他,母亲过去一直做美容按摩工作,后来跟着小姐妹去了新加坡说是能赚更多钱,三年后,母亲独自回到中国,5个月后生下了他。
没人知道他的父亲是谁?而母亲在他四岁那年,死在了距离海城40多公里外的柳江市,准确的说是一家酒店房间里的大床上。
据说是饮酒过度猝死的。从那时起,很多难听的声音出现了,他们终于不再窃窃私语,而是堂而皇之的四处宣传,说母亲其实是陪酒女,当然还有更难听的。
这些话无一不刺痛他幼小的心灵,让他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地被迫去接受,反复受其鞭挞。
从小到大,身边的同学都嘲笑他,就连老师也在背后议论他,而家人对他的追问更是无从解释。
父亲,已经成为一个永远没有答案的谜题。
而母亲,是一个让他想起来就会窘迫、难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