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豪正坐在家里地毯上，背靠沙发墩，看到这段话，眼神阴沉，将怀中笔记本‘啪’声合上，甩在茶几上，起身进了浴室。
楚沫则茫然地看着toyo离奇掉线。
她说错话了么？
倦意袭来，她关了电脑，侧躺在床，习惯睡前看会手机。
聊天框最上方，是刚加上的张世豪社交账号，头像是黑白光影油画，像小人在低头沉思。
toyo该不会是张世豪吧？楚沫点开自己动态，果然之前曾发过一张晋级大师的截图，id到现在都没改过。
以后都不能直视小炮娘了，游戏里输出爆炸的萌妹，与屏幕后操作者不能说有任何相似，只能说主打反差。
此时，苏海海景一独栋洋房内，浴室水声渐小，直至停止，男人裹着浴巾就走出来，沙发上手机正响个不停，接过。
闻人泽一来就热血沸腾地叫：“上号！”那边环境嘈杂，但他声音很有辨别度，“我看到你小号今天的战绩了，别说没时间，陪我玩会。”
张世豪擦着头发，心不在焉：“你们太吵，不玩。”
那边哎哟一声，妥协，“没女的，就我一个。”
闻人泽原本也是游戏里屈指可数的王者，学业读一半，跑来苏海，受邀参加电竞比赛。
黄金年岁，剑走偏锋，战队胜败常事，那年冬天，2018年赢下第一个亚洲赛区冠军，战队股东奖励组织山南滑雪场滑雪。
正值风华正茂，更别说家底丰厚，闻人泽的备用女友们前仆后继献殷勤，彼时张世豪正双板滑雪，经过一瞬时，心想了一句：“真是狂风乱蝶。”
追星女孩们瞬时散去大半，只因被素人张世豪吸引去目光。
即便戴了护目镜也掩饰不住的锋利美貌，天气冷，愈发显得他皮肤白皙透明，唇瓣精致燥红。
闻人泽倒无所谓，他虽然薄情，但不会脚踏几只船，那些女粉丝也是一厢情愿，散去大半，少些麻烦，反而要感谢那个素不相识的男人。
起初张世豪以为自己只是追求刺激，才不断从极限运动中获得快感，某天他突然性情大变，躺在床上足足五天没有下床，嗜睡，消极，疲懒。
直到邻家好友明月歆发现他消失匿迹五天，在昏暗的房间找到他才获救。
明月歆彼时正大三实习，临床精神科医生助手，判断出张世豪患有双相情感障碍，几乎是连拖带背着他上了车，去医院进行治疗。
自那有一段时间内张世豪被没收驾照，每天都要按时吃药，社区会有专人监管他的病情。
这下张世豪不再被允许外出进行极限运动，诸如跳伞，赛车竞技等，他便开始玩电子竞技。
高分来来回回都是这几个人，经常眼熟，便加了好友是以熟识。
闻人泽好奇心起：“怎么最近都不上线了，你分都掉完了。”
“上班没时间。”张世豪靠坐沙发上，单手打开电脑，语气是自己都未察觉的疲惫。
游戏里邀请闻人泽，待他进了组队，便挂掉电话，改用小队语音。
阿泽一进来便大惊小怪，“你今天跟文楚沫双排了啊。我跟她玩过，她应该不是同居代打。”
阿豪：“我现实见过。”
那边来了兴趣，“怎么样？”
阿豪蹙眉，“你好奇自己去找她，就在苏海。”
这时游戏开了，二人静默，各自看着自己角色认真操作。
高端局玩得是心机，言多则思少，细节决定成败。
不知是第几把游戏结束，已是凌晨一点，二人抵抗不过困意，下线睡觉去
醒时早上八点，透过落地窗帘缝隙，天空乌云黑压压一片。耾耾雷声，回穴错迕。
依然雨。
接连几天的秋雨，除了带来与日俱增的凉意，还吹来了早起的张世豪。
“我到楼下了，顺路带个你。”
楚沫看到消息，翻身滚下床，爬起来去洗漱，踉踉跄跄收拾好，下了楼。
小区门口一辆黑色路虎，或许停留太久，保安叔叔站在门口说下回早点出来监控底下不好通融。
她上了车，收好伞，讪讪笑道，“这么早。”
张世豪今天穿了一件黑衬衫，灰色针织外套。
他闻声侧过身，凑近她，清冷云木杉香，温和冷冽。
她闭眼，缩了缩脑袋。
想象中羞耻事没有发生，他只是拉出副驾安全带，让她自己系好。
她接过安全带，系了便端正坐好，假装无事发生。
始作俑者心里想笑，看着后视镜问：“还有时间，去吃早餐吧？”
楚沫忙说，“好啊，我请你。”
早餐一定要吃，这是一天中最便宜的一餐。
虽说是早餐，但以张世豪的消费水平，楚沫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却没想，越野车迂回曲折，停在一条小巷口，“到了。”
后视镜里，楚沫好奇看着窗外。
她点头，“好。”解开安全带，同他下了车。
在周围矮小复古的房屋，中学建筑群显得一枝独秀。
‘苏海中学’稍显老旧的校牌，仍在教学楼顶部岿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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