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乱讲。”
小兰憋了一兜子话:“哦。”
憋不到一分钟,她又道:“还有……”
丛蕾打断她:“我和冷千山不熟,刚才就是个巧合。”
“不是,”小兰弱弱地举着iPad,“昨天先导片出来了,我想问你要不要看……”
“……”丛蕾不自在地说,“我看看吧。”
先导片一共四十多分钟,前半小时记录了他们出发前的状态,以及对每个人的采访介绍,后面则是前两站的碎片剪辑,丛蕾不习惯镜头里的自己,除了刚工作的头两年,她几乎不看自己演的戏。丛蕾戴上耳机,觑了眼小兰,快进到冷千山的位置。
冷千山打开房门,穿着简单的白T和运动裤,邀请节目组进屋,他的房子是公寓的大平层,黑白灰的工业风格,装修简洁硬朗,或许是在家中,冷千山的姿态很松弛,仿佛在拍房开商的宣传广告。
平板电脑里的他和走廊上恶声恶气的他好似两个人,给丛蕾一种奇异的偏差感,好像他依然在大银幕上闪耀,而她依然混迹于小片场。
录了这么几期,丛蕾方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他们真的共事了。
她以为只要重新站到他面前就会知足,可那些深夜里的怅惘,又转变成了新的烦恼。
小兰回完工作群里的微信,对丛蕾说道:“姐,节目周末开播,宣发的李姐让你提前发个微博,最好能找点朋友转发扩散扩散。”
小兰把宣传文案发给她,丛蕾根本不想上微博,何况她在圈内的朋友屈指可数,也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但她没资格拗架子,便让尤娇帮自己转发了下,尤娇收到她的消息:“你是?”
“……”丛蕾道,“不转算了。”
“开个玩笑嘛,”尤娇答应道,“看在我们同床共枕过的份上,就不收你的钱了,包在我身上。”
先导片播出后,丛蕾的粉丝数一直在往上跳,她还没开评论,不过私信里却多了些夸她的话,丛蕾在生活中没有剧里那么强势,由于不谙熟综艺的套路,反有种素人式的美,尤其在镜头前不甚自信地说怕自己会被骂,和她先前给人的印象截然两般,吸引了一部分吃她这款的网友。
但这些网友的数量是少之又少的,她的负.面评价仍是占了主流,先导片的关注度也都在冷千山身上,安姐借此东风给丛蕾涨了一波价,把前阵子推掉的访谈都接了。丛蕾的档期被排满,辗转回到剧组,拍最后剩下的几场戏。
夏烟当间谍的事情败露,被戴涵送进了“76号”的囚室,“76号”是特工总部的大本营,也是上海滩内人人闻之变色的魔窟。夏烟在这个人间炼狱经历了生不如死的刑讯逼供,她的双手被吊在刑架上,皮肤上布满了深可见肉的鞭痕,数度昏死过去,又被盐水一次次泼醒。
电刑也撬不开她的嘴,在第十个指甲被拔掉的那天,夏烟血肉模糊,神志已不清醒,仍旧不说是受谁的指使。戴涵只能将她关进水牢里,五天内,她反复地呛水窒息,求死而不得,被折磨得只剩下半口气,戴涵念及往日情分,到底没有直接弄死她,让人把她扔到乱葬岗,想留她一个全尸。
夏烟的四肢都被泡成了白色的烂肉,她艰辛地爬着,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想死的力气都没有,这时,一双脚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她在昏迷前,看到了韦毅的脸。
“Cut,”赵导喊道,“温韵再来一遍,爬的姿势还不够痛苦。”
丛蕾NG了十来次才达到赵导的标准,她浑身都是水和泥土,风一吹,齁冷齁冷的,秦秋荣递给她一杯热奶茶:“辛苦了。”
这场戏拍得很难,丛蕾的牙齿咯哒咯哒地抖:“谢谢。”
秦秋荣撑着下巴:“一想到你就快杀青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丛蕾吸了吸鼻子,没当回事:“这话你对几个人说过?”
“只有你一个。”
“我不信。”
“真的。”秦秋荣换了副认真的神色,“我说过,我很看好你。”
不得不说,丛蕾有被他的话鼓励到,秦秋荣道:“我看了你那个节目的先导片,现在申请去当嘉宾还来得及吗?”
“你问我不如去问你的经纪人。”丛蕾道。
“唉,我这么欣赏你,还不把我圈进你的渔场,当心我游到别人那儿去了。”
丛蕾对他的调戏习以为常:“你随意游,最好被人给兜去煮了。”
丛蕾晚上还有采访,和秦秋荣聊不到两句便赶回了酒店,故而也没注意到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她跟记者的快问快答环节进行到一半,守在旁边的小兰忽然站起身,一脸焦急,等到记者走后,她忙不迭汇报道:“姐,刚才秦哥转了你的微博!”
丛蕾那条宣传微博转发了近一万条,托尤娇的福,别人的转发列表里都是明星,只有她的是一大票卖货的网红,而如今那堆网红里,赫然多了一个秦秋荣。
“支持小温,苦尽甘来。[/绿叶][/绿叶]”
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