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枪托就给他干晕了,他皱眉问段蔓:“这人是有什么疾病吗?”
段蔓支支吾吾:“说不定是已经换了一个人。”
等路天路带着一众人赶来的时候,正是喻卓在栅栏前出来的时候,明明都是在甬道里爬行,却好像对他没什么影响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窘态和疲惫在他的身上浮现,他看了眼路天路,挡在路口处并没有让开。
赶来的异人有些人身上挂了彩,更有的大腿还在汩汩流着血。
路天路艰难喘着粗气,两边的人就这么对峙了下来。
上方有轰鸣的飞机引擎传来,喻卓太阳穴突突一跳,喊了声快散开捂住耳朵,然后将最近的路天路拉了起来,快跑了几步扑到了一处土丘下,一枚从天而降的导弹精准炸到了他原来的那个位置。
一时间尘土飞扬,沙土遮蔽了双眼,冲击波所带来的震动让喻卓的双耳嗡鸣着,喉咙不自主做了几个来回的吞咽。
路天路抱着头站起来,每咳嗽一下都有沙土从嘴中如雾状散开,他被喻卓扯着走的,真是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屎。可他不但不能抱怨,还要感谢喻卓的救命之恩。
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甬道的入口直接就消失了,下方的人也不知道生死如何。
“还会再来吗?”路天路颤颤巍巍问了一句。
喻卓皱眉看向了天空:“会。”
“指挥官,您流血了……”
喻卓满不在乎地在脸上一抹,然后指了指他的眼睛:“你不也淌血泪了,这个导弹的爆炸威力一般,声波干扰才是最恐怖的,我光顾着捂你的耳朵了。”
路天路揉了揉耳垂:“为什么救我?”
喻卓摆了摆手:“因为你是她的朋友,伊马芬岛附近有海客的小船,自己想办法划出去。”
路天路急了:“那他们呢?”
喻卓嘴唇翕动,咬牙道:“那就是他们的命,你不能救出来每一个人。”
路天路吸了吸鼻子,声音也弱了下来:“他们中不也包含您吗?”
“……”喻卓沉默半响,“她找不到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的,我就要在这等她。”
鬼朋友再次睁眼醒来的时候身体正被拖行着,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卖力的时婷:“我的老天爷,你能不能轻点,我的胳膊都要被你拽脱臼了。”
时婷愣了一瞬,然后反应过来后惊叫出了声:“是我的鬼朋友?!”她一时间是又惊诧又开心,最开始她只是想找个伴,就随便拉了个半死不活得人,好不至于那么孤单,没想到阴差阳错给鬼朋友拉到身边了,“你怎么又到这里了?”
鬼朋友病恹恹的:“我能附身到灵魂纯粹或是意志力薄弱的人身上,飘着飘着看加你了,想着跟你说说话喽。”
时婷指了指自己:“你不是说我灵魂纯粹吗?”
鬼朋友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想想你有没有下矿的印象吧,一下去就拧鼻子瞪眼的,我实在都看不下去了。”
时婷揉了揉鼻子……这么一说,好像确实……
“你是不会死的存在吗?”时婷背靠一个土坡,也将鬼朋友拽了过来。
鬼朋友摇了摇头:“我其实也是人……你听过透明人吗……我是造物主的另一种产物,没有自己的脸,没有自己的身体,就这么飘来荡去,估计也快死了。”
“呸呸呸。”时婷连忙啐了几口,将这段话题带了过去。
“喻卓指挥官还在呢,你去找他吗?”
时婷思索后,重重点了个头。
其实伊马芬岛并不大,但找起人来的时候又觉得它大得可怕,在满天炮火声中,时婷和鬼朋友无一例外是幸运的那一个,她有第六感能感应到危险的到来,她的翅膀就成为了一个天然的保护罩,她只是微微施加了些力气,就恍若金钟罩铁布衫。
鬼朋友有些半梦半醒,经常要靠时婷拖着走,他让时婷直接把他扔下,但时婷还是执拗的带着他。
可能她是一只怕孤独的鸟吧,她也没有什么孤独的经历,兄弟姊妹没有了还有母亲,母亲没有了还有齐星河……
一个人总是胆小怯懦的,但要是身边有人陪伴,好像天大的事情也不足为惧了。
鬼朋友有的时候能充当向导,同她谈笑取乐,有的时候则重量大半压在了她的身上,她就扑腾着翅膀沿着他之前说得方向低低飞着。
但她的翅膀太惹眼了,她又有些不敢这么做了。
等到拨云见日的时候,见到的并非是喻卓,而是装甲车上的戚文林和齐星河。
“是……我的乖孩子吗?”齐星河试探地叫了一句,时婷却立刻扭过头去。
戚文林看着她背后的翅膀,挣扎了一会儿然后仍然将武器对准了她:“齐教授您别动,她基因紊乱,随时会突变成怪物。”
齐星河反驳道:“她才不会这样。”虽然他是这样说着,还是被戚文林吩咐着按在了车上。
他的叫嚷和劝阻声在时婷的耳边流转而过,她眼中看见的是黑漆漆的枪口,以及戚文林试探着看向她的眼神。
时婷知道,这个人是来等喻卓的,她误打误撞怎么不算来对了地方。
戚文林还在纠结犹豫,可他手底下的人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