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面对的不止三皇子。还有一件事。”卢知秋说道。“听说皇上已经让周安回来,这对我们也十分不利。”
“噢?皇上让周安回来?为什么?”肖景瑜问。
“因为周安到绿洲镇威胁沈姑娘,这件事被皇上知道了,他十分生气。”卢知秋说。“皇上让周安回来应当是要向他兴师问罪。”
肖景瑜思忖道:“就怕皇上身体有恙精力不济,让周安和肖鸿成找到可乘之机,以至于他们掌握了先下手的机会。周安手里有兵。”
“那怎么办?你们就两个人,怎么保护皇上?周安手下那么多人,太危险了。”听他这样说沈非烟更担心了。
“你放心!”肖景瑜说道。“还好我也提前做了准备。黥英和乌拉布已经带着人马在回来的路上,他们会助我们一臂之力的。”
听他这样说,沈非烟紧张的心情这才稍微放下。
……
阴沉沉的寝殿内,隆盛帝靠在床上,半醒半寐,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呼吸声。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他的身边。
“咳咳咳!咳咳咳!”沉重的喘息声和剧烈的咳嗽声听起来让人感到窒息。“陈……正!陈……正!”皇帝喘着气喊道。“人呢?”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啊!”突然间他惊叫了起来。“谁?!”
“父皇!是我!”三皇子站在一边,他的脸在昏暗的光线里若明若暗。
“你?你是?”皇帝眯起眼看他,他的头昏沉沉的,只觉眼前这张脸模糊不清。“鸿邺!是鸿邺吗?”隆盛帝无力的眯着眼睛。
三皇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额角的青筋暴出。“父皇,我是鸿成!我来看你了。”
“哦!鸿成啊!你来了!朕好久没见到你了。你,你从哪里来啊?”
“我从定平县回来。”
“噢,定平县……对对!你是在那边治理旱灾。水塘工程进展如何了?”
“水塘已经挖好,待蓄上水,基本上可以抵御百年一遇的旱灾。”
“好!好啊!”隆盛帝欣慰的点头。“来,扶我起来!”
三皇子犹豫片刻,不得不伸出手来。他的双手被锦缎制成的手套罩住了,紧紧的握成拳状。
“你的手怎么了?”隆盛帝皱了皱眉。
“没!没什么?挖水塘时被锄头所伤,还没有痊愈。”三皇子躲躲闪闪。
“噢?让我看看。”隆盛帝凑近了说道。
“父皇还是不要看了,伤口溃烂,面目可憎,儿臣怕吓着了父皇。待儿臣回去让太医医治,过几日好了也就无事了。父皇不必担心。”
“你……唉,好吧好吧!”
“皇上!”陈公公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隆盛帝正和三皇子说话,于是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您醒了?外面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隆盛帝起身,陈公公赶紧走上前去为他穿上外衣,然后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陛下,尚书大人和右谏议大夫、刑部司郎中在外间等候多时了,说有事启奏陛下。”
“鸿成你留下和朕一起用膳吧!” 隆盛帝说道。
三皇子哪里肯受这个拘束,他之所以来完全是为了打探皇帝的病情。于是他恭恭敬敬答道:“父皇还有事,儿臣就不打搅了。儿臣先告退了。”说完站着等待皇上回应。
“那好吧!”隆盛帝答道。“你回去让太医把你的手治好,还有你去看看你的母亲。”他想起来,周淑妃此时已经在宫中被禁足多日了。
三皇子唯唯诺诺的答应,然后走出了宫殿。
门前走廊下立着两名官员,身边还跟着两个随从。
三皇子眼角余光一扫而过当即认出来其中一个是吏部尚书,另一个年轻官员却十分面生,不知道是哪一位。至于后面两个随从,都低着头一幅俯首帖耳的样子。
“这不是尚书大人嘛!”三皇子皮笑肉不笑的同他打招呼。
吏部尚书虽说不是太子党人,但是他始终也不愿接受三皇子的拉拢,在朝中一直保持中立的姿态,是个倔强的小老头,所以说三皇子对他也是不冷不热。“何事来找父皇?”
“原来是三皇子殿下。”老尚书向他行礼。“皇上龙体不适,老臣过来探望。”尚书大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噢!”三皇子的目光瞥向他身边的年轻官员。“这位是?”
“这位是右谏议大夫。老臣的学生。”
“噢!”三皇子挑挑眉,提高了声调。偏偏这时,他的手脚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和瘙痒再次袭上心头。他握紧了拳头,脚趾也暗暗抠了起来。“该死!又开始了!”他在心里骂道,脸上肌肉轻微抽动,可他依旧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大人这是为自己的学生谋前程来了!”他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旁边,年轻官员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三皇子带着手套攥紧的拳头上。
尚书大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压抑住愤怒的情绪,冷冷的对上三皇子的话:“殿下这话老臣听不懂。皇上身体不适,老臣带学生来探望怎么说是谋前程?”
三皇子暗暗搓着拳头,咬牙强笑道:“父皇身体不好,有些事我也可以帮助大人的。”说完,他目色深沉的望着老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