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跳舞的姑娘俯在地上说道:“郡主您找主人有何事情?能否让奴婢替您转达?”
郡主慢悠悠的说道:“这些天我们在府中不能出来,周逸云却也不上门去探望我们。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所以我就想问问他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
“好的,等主人回来奴婢一定把郡主的话转达给他。”
“不必了!我就坐在这里等他!”郡主盛气凌人的说道。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一边的金琳身上,说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见了本郡主不下跪?”
金琳说道:“我是客人,刚好路过这里。”
“客人?客人不在前厅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她的目光在金琳脸上扫视着。“我见你刚才在跟小红说话?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说她的舞蹈跳的很好,我这就回去了。”金琳说着就要往前厅走。
“站住!小红,你说!她刚才在跟你说什么?”
“她,她在问我主人叫什么名字,还问云韶府侍郞是什么官职……”小红看起来很害怕,浑身都在发抖。
郡主打量着金琳,缓缓说道:“周逸云,你问他干什么?你认识他吗?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我要好好问问她。”
这时,旁边有几个酒楼的侍者突然走上来按住了金琳的手脚。
原来他们都是这个郡主的奴仆。
金琳挣扎:“我不过是看了她的舞蹈很喜欢,想问问编舞的是什么人。那个周逸云我根本不认识!你为什么随便抓人!”。
郡主道:“算你倒霉,这个时候硬撞上来。周逸云关键时刻背弃主人不知去向,所以凡与他相关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金琳心中恼火却挣脱不开,她想大声喊叫口中又被塞上了布。
几个人正在拉扯,却听旁边传来一声呵斥之声:“住手!”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扭头看向来人。
金琳也看向那个人。
只见他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身着官服,眉如山,眼似河,举止有种说不出的清雅俊朗,但是此时他的目光冷峻又令人生心畏惧。
“兰陵郡主!你在这里!”那人说道。
“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兰陵郡主看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
“定平县县令。卢知秋!郡主是怎么进来的?”
“定平县县令?”兰陵郡主的表情明显放松下来,她哈哈笑了一下。“定平县在哪里我竟不知道!”
她随行的人都笑起来。
郡主接着说:“你不在定平县当县令,跑到京兆来做什么?而且,竟然敢管本郡主的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本官现已被皇上任命为右谏议大夫、兼刑部司郞中,奉旨调查静和公主豢养家臣一案。”卢知秋说。
“豢养家臣?”兰陵郡主柳眉一扬。“豢养家臣历来各朝都有,况且我朝中豢养名优、门客的也不在少数,有什么好查的?”
“只是静和公主豢养家臣与别人不同。在下就想问问郡主,您和你的母亲此刻是不是应该在府中禁足?可为何兰陵郡主您又能来到此处?郡主出入府邸大门难道就没有侍卫拦着吗?”
“我!”兰陵郡主一时语塞,可她还是嘴硬说道:“这店主人周逸云是我们的家臣。所以这里我想来就来!我母亲是公主,我是郡主,什么禁足不禁足的,那只是皇上对外人说说而已。实际上,我们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卢知秋笑了一下,说道:“是吗?想去哪去哪?郡主您还是早点回去吧!下官正是来接郡主回府的!”
“你!……”兰陵郡主怒气冲冲的看着卢知秋。半晌才说出一句:“我要是不走呢?”
卢知秋看着她说道:“那就别怪下官失礼了。”他的话音落下,旁边有两个侍卫走上前来搀着郡主就往外走。
兰陵郡主还在叫骂。
卢知秋说道:“带郡主在外间等候!”
目送郡主被搀出去,卢知秋转身望向金琳。
方才抓着金琳的两个侍者早已放开双手,体如筛糠的在一边站着。
“你们都下去!”卢知秋对他们说。
现场只剩下卢知秋和随从,还有金琳和那个叫做小红的跳舞姑娘。
“多谢大人!”金琳说道。
“这位姑娘,你是在打听这家酒楼的掌柜周逸云吗?”
“是的?大人您知道?我只是见他编的舞很好所以才想打听一下,并没有其他意思。”
“无妨!”卢知秋朝她摆摆手。“这个人我知道一些。周逸云相貌美艳,是静和公主所养的家臣。起初他是教坊中一名舞者,后来被静和公主看上收入府中成了公主的专属优伶。公主对他十分宠爱,提拔他在教坊中任职,一步步官居高位。
“他现在的官职都是公主为他安排的。方才这位小红姑娘所说的银青大夫其实应该叫做银青光禄大夫,这是个散官,从三品,只吃俸禄没有实权,可这对周逸云也足够优越了。而云韶府侍郎才是他的正职。”
“云韶府就是朝廷的内教坊,专门负责创作雅乐舞蹈。周逸云有一部分时间是在那里做事。第二件就是这栋酒楼。这也是公主为他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