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海浪轻拍。
山海城旁边的一座小城。
海边,一间酒楼里。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训斥身边两个仆从。
“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能耐?让你们进她店里你们都不敢?”
“不,不只她一个,还有个男的帮她。”一个仆从急忙解释。
这两人正是白天到沈非烟店门前散发传单,寻衅滋事的那两位。
“男的?男的有什么好怕的?你们不是男的?”
“我们……”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那地方毕竟是山海城,别人的地盘。掌柜的你是知道的,那里都是女人。我们怕把事情闹大,所以……”
“没用的东西!”掌柜十分鄙夷的看了他二人一眼。
“掌柜的,她那店才开张,我们看了,没什么人进去吃饭。”
“是的是的!她那小店根本比不上掌柜您这店大,不值一提!”
那掌柜的又哼了一声,说道:“就是要趁她刚出头把她按下去,你们懂什么!”
听他这样说,两个仆从急忙点头如捣蒜。
掌柜的重重吐了一口气。他能不担心嘛。这两天进店的客人都在议论一件事情:山海城新开了一家农家乐。那家店布置的十分精巧,老板娘貌美,店小二帅气,加入会员吃饭还可以打折。一听就是个有经验的老板开的店。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以前海边也开过几家饭馆,都是被他这海鲜大酒楼给消灭在萌芽状态。
这一次,这个什么非烟生态农家乐自然也不能让她长久。
掌柜的眼珠转了两圈,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他招招手,示意两个仆从走近。
仆从走近了,掌柜俯在他们耳边小声交代了几句。
三人面面相觑,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此时,在沈非烟的店内,女酋长在庭院的椅子上坐下,对沈非烟说道:“你不用客气,不用总是叫我酋长大人,听起来怪生份的。我叫金彦,以后你就叫我金姐。我来是来问问你开业第一天是否顺利,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听见她说是特意过来看望自己,沈非烟自是非常感激。她想了一下说道:“今日一切都很顺利。只是这第一天客人比较少。经营状况不太理想。”
“你初来乍到的,大家对你不熟悉,以后会好起来的。”女酋长鼓励她。
沈非烟点头称是,然后又问道:“对了,这山海城是否有个叫做‘海鲜农家乐’的地方?”
“没听说过,我们山海城是座小城,并没有其它酒楼食肆,只你这一处。怎么了?”
沈非烟于是将那两名男子上门挑衅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起来。隔壁沙洲城好像有家酒肆名字与你说的有几分相似。”
沙洲城?
“沙洲城是与我们相邻的一个县城,你说的这家酒也在海边,他们就叫这个名字。”
“只是他在他的沙洲,我在我的山海城。都不在一个地方,他也容不下别人?”
“沙洲城与山海城中间只隔着一座界碑。所以那家酒肆实际上离你这里也并不远。那家店经营了好多年。这一片海边就数他们酒楼一家独大。那老板据说是嚣张惯了的。以前此处还是前一个老板经营的时候,那家就有人来闹过事。”
“怎么闹事呢?”
“无非是说他的菜不地道,不干净,诸如此类。”
沈非烟一只手拍在桌子上,暗思竟有如此蛮横不讲道理之人。
女酋长看出沈非烟眼中似有愤怒,就宽慰她道:“我与前一任老板没有多少交情,他是个男人,来我们这里不受欢迎。所以我并没有关注他。你不同,你是女人,而且又帮助了我妹妹,我自然也会帮你。如果那些人再来,你就去找我,我来教训他们。敢来我们山海城闹事,也要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沈非烟原本也没有怕这几个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她倒是想看看这些人会怎么为难自己。她内心坦荡,现在又有女酋长撑腰,心中自然也更加有了底气。
月色静谧,树影婆娑。
两人背靠大树,感受着惬意的海风,聆听着远处的海浪,相谈甚欢。
说完了店里的事情,她们又说到了金琳。
“琳琳好些了吗?”沈非烟问。
“好多了。家里人她都能够一一辨认,也愿意和我们敞开心扉说话了。
沈非烟叹息:“琳琳跳舞可真好看。”
“可不是嘛!”
俩人一时都沉默下来。
她们都在为这个痴情又倔强的姑娘感到可惜。
沈非烟望着空荡荡的庭院。金琳曼妙的舞姿又在她眼前浮现。她突然有了一个奇思妙想。如果金琳的歌舞队还在,能在这庭院中载歌载舞,岂不是一件美事。
“金姐,金琳可以来我这里跳舞吗?”她问金彦。
“在你这里跳舞?”
“是的,你看我这庭院很大,中间完全可以搭建一个舞台。金琳愿不愿意再重返舞台呢?如果她愿意,我这舞台可以专门为她而建。她爱跳什么舞,想什么时候跳,想怎样布置这个舞台我都支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