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伍德家的女儿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了?”我敏感地反问。弗雷德意味深长地瞥我一眼。
“我直说了,小子,”老疯眼汉摆了摆手,“就是你们之间的关系有多紧密,以及她还爱不爱你。”
弗雷德率先开口:“这和计划有关系吗?”
“这关系到卢克伍德是否会利用你们刺探凤凰社内部的情报。”天光大亮,疯眼汉拿起自己用来伪装的帽子,直言不讳道。“我得走了,随时作好会议准备——生意兴隆。”
“怪老头。”我巴不得他赶紧走。
“你怎么不干脆告诉他?”弗雷德待在原地耸了耸肩,我们俩谁都不想动动手把店门打开。
“不知道,”我闷闷地咕哝,“我觉得有点怪怪的。”
“哪里?”弗雷德明知故问。
“我不想搞得向段里求婚是为了凤凰社一样,好吧?”
“不过,疯眼汉就是这么觉得,小蛇自己也会这么觉得。”他接着说。
我想都没想:“她不会。”
“不建议你求婚。”弗雷德盯着窗户外面的行人,这回轮到我看了他一会儿。
“我就要。”
凤凰社的第二次会议,暗示霍格沃茨可能随时出现紧急情况,那是邓布利多的意思。
“我们应该现在就派人去把守!”疯眼汉戳着桌子对爸爸大声说。
“邓布利多不想给孩子们带来恐慌,不想凤凰社这么快暴露。”
“胡扯!”
就在昨天我收到了段里的信,她说她有个计划,还向我保证会一切平安。我只告诉了弗雷德这件事,现在他在无聊地听疯眼汉和其他人吵架。
“……还不明白吗?我们早就暴露了!魔法部有意向我们隐瞒了一些东西,食死徒现在只是摸不清我们的体量,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希望您不是在暗示我们中间有叛徒。”爸爸的脸涨得很红。
“不,如果是这样,那帮狼人早就发现我了。”一旁的卢平说。
“那是因为你做卧底的事在凤凰社里也没有传得人尽皆知,莱姆斯。我早就提醒过你们不止一次,不要和食死徒的孩子——”疯眼汉说到这儿,那只魔眼看了看我和弗雷德,“或食死徒孩子们的朋友,来往得过于密切。”
卢平伸出胳膊,就好像觉得我们会马上冲过去和疯眼汉打架似的:“听我一句,老兄。卢克伍德确实是个没法预估的变量,但只要她仍然在乎着这里的某一位……”
“哎哟!莱姆斯!”疯眼汉大喊起来,“你不是叫我相信一个五年级孩子的爱情吧!”
“段里现在六年级。”我打断了这场争执。
“马上十七岁。”弗雷德说。
“我和弗雷德是加入了凤凰社,我是和段里在一起,但不是为了保证她为凤凰社服务。”
“我们相信她不取决于什么爱情。”
“我也不希望她听见这种话。”
我觉得我们说得够明白的了,段里就是个普通人,最需要的是信任和安全,而且相信她爱我是什么很可笑的事吗?
很可笑吗……
霍格沃茨被食死徒闯入的那一晚,马尔福笑着对我说:“她要跟我走,你看不出来?”
他的魔杖东摇西晃地指着段里的脖子,那只白斩鸡似的爪子可有可无地挟持着她的手腕。我很清楚,如果段里不想,再来上一打马尔福也没法拿她做什么人质。
所以为什么?
我早就把她那封保证信抛之脑后了,眼下就只想着一件事——不能让她离开我。
马尔福那伙食死徒迈出了霍格沃茨的大门,弗雷德推了我一把,我蹿了出去,但因为障碍咒滚在地上摔到下巴,尽管马上报复了回去,还是没能拉近自己和食死徒们的距离。
抬起头的那一秒,我非常确定段里刚才在看我呢……她的眼睛极快地闪动了一下,她后悔了吗,后悔跟马尔福走了吧?
于是我爬起来继续追在她后面。
“回来……”
不是食死徒的小白鼠。
“回来……”
不是人人戒备的叛徒。
“回来!”
是挤进密道里的捣蛋鬼,是被我诓着收拾温室的笨蛋,是舞台上最引人注目的演奏者,是蜷在南瓜灯里的小孩,是我见过最帅气聪明的巫师……我想据为己有的。
我身后传来巨大的尖叫声,有个疯子喊叫着邓布利多死了。食死徒已经撤到了可以幻影显形的位置,我又能看见段里了,这次她面冲着我,在跑,像之前无数次她跑向我那样,然后她停下来,干净的白衬衫上晕出一片一片的红。
一记咒语趁乱击中我的背,随着自己又一次的摔倒,刚刚那个还立在人群中的影子马上矮了下去。
弗雷德抓住我的胳膊,再往前也没有用了。
“斯内普……斯内普是叛徒……他杀了邓布利多,”弗雷德喘着粗气跟我说,“段里是自愿跟他们走的……是吗?”
“不是啊,”我坐在地上瞪着弗雷德,“她也受伤了,他们要是一伙的她会受伤吗,那是食死徒演出来的,你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