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傲罗去找扎比尼核实,我已经跟布雷斯排演过太多次了,倒是傲罗们迟缓的反应速度让我吃惊。无所谓,眼下伏地魔才是魔法部的心头患,我才不相信他们会为了求证一个满身案底的人的清白而大动干戈。
至于蒙顿格斯本人,随他去嚷吧喊吧发疯吧,他本来就对我没有用处。
列车加速掠过灰绿的灌木丛,没有人走进我的车厢。霍格沃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里对我而言已经不再是避风港了。
空旷的列车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好像是一些迟上车的低年级。没办法,大部分学生家长都在上个学期给自己的孩子申请了转学或退学,霍格沃茨特快早就没有我小时候那么拥挤了。
“食死徒这个暑假毁了我奶奶的房子……太可怕了,那时候我爸爸还在厨房里喝啤酒呢,一开始我以为是路过的小混混,可是后来我发现他们戴着面具!”
“知道吗,我姐姐跑去麻瓜超市工作,可那也不安全,她和一群同事都被咒语击伤,魔法部派了十个记忆注销员才算平息。”
“真恐怖。”
“听我说!我爸爸很快就反应过来,带着我和奶奶从房子里逃跑了,但是我的土豆……它扑上去想驱赶那些人,但是很快就倒下不动弹了,你能想象我们在酒馆里躲了两个月吗……”
热烈的讨论声在车厢门口止住了。
“别坐在这儿,”其中一人压低声音拉住她的同伴,“她爸爸就是食死徒……”
“咱们还是往前走吧,我得帮斯拉格霍恩教授把这封信送给哈利 波特。”
“真的呀,我也想去看波特!”
说话声渐渐远去了,我把脑袋从车窗前面移开,直直地盯着那几个女孩儿走过的廊道——又开始了,从现在起,脑子要放聪明,耳朵要敏感,嘴巴要机灵,抓住一切可能了解的信息,清除一切可能出现的隐患。
斯拉格霍恩,总觉得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即使我把行李箱里的书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跟斯拉格霍恩有关的只言片语。他为什么要见波特,他持什么立场,是在魔法部有个一官半职,还是像卢平那样一无所有?
乌姆里奇滚蛋了,可根据以往经验,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一样会给霍格沃茨带来变化……
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好锁进箱子里,一边装模作样地往餐车晃,一边留意着新教授的影子。一路上共有四五个包厢用报纸挡着窗,我敢打赌,斯拉格霍恩就躲在其中一间。
就在我半依半靠地把伸缩耳贴近其中一个包厢时,门从里面被拉开了,克拉布和高尔从里面探出头:“……我以为布雷斯回来了!”
“受那个老肥蜘蛛的邀请不会这么快回来的。”一个懒洋洋,听起来有点像感冒了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高尔挪开身子,潘西坐在座位上扬了扬眉毛,德拉科枕在她的腿上看着我。
“段里。”克拉布手足无措地坐下又站起来,把椅子弄得吱吱呀呀地响,似乎不确定到底要不要打招呼。德拉科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们俩在一起了。”潘西突然开口,我意识到我刚才一直盯着德拉科。
“噢,这样,挺好的。”我赶紧挪开目光去看潘西,她把头发留长了,比暑假前看着胖了点儿,没穿校服,身上披着款式很考究的长大衣。我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虚。
“你要进来坐坐吗?”潘西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问我。
“不!”我连连往后退,干笑了一声,“不用了,我去餐车。”
“——你踩到我了。”
“对不起……”我连忙转过身,“布雷斯。”
“斯拉格霍恩只想巴结巴结跟显贵人物沾亲带故的人,”布雷斯 扎比尼擦着我的肩膀走进车厢,好像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结果没找到多少(德拉科哼了一声)。怎么样,段里,你在车站弄出来的动静挺大的。”
“你应该庆幸没有闹得更大。”我冷冰冰地回答,车上的广播提醒我们即将到站,我借机离开了那个车厢。
西奥多说德拉科正得宠,是因为他在谈恋爱吗?
这次返校,费尔奇把每个进门的学生都检查了一遍,轮到我的时候他格外起劲,恨不得能把我倒拎起来抖一抖。
“口袋里那是什么?”
我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地面,把伸缩耳拍到他手里。
“还有,不够,另一个口袋。”
我又把诱饵炸弹拍到了他的另一只手里。
“帽子里有东西吧?”
“你有完没完。”我抬头对上费尔奇浑浊的眼睛,他咧嘴笑了。
“不服从管理,顶撞管理员,好,好……我会通知你们院长,你就等着找他去领禁闭……”费尔奇高兴地搓着他的双手,“下一个,下一个……”
分院帽唱着它无聊的歌,教师席上空了几个座位,那个叫做斯拉格霍恩的新面孔坐在——嗯?坐在魔药学教授的位子上,所以那个空出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位子是斯内普的,他这会儿上哪去了?
分院仪式进行得很是冗长,我靠在椅子上焦躁地敲着桌子,巴不得斯内普快点儿回来关我禁闭,我得跟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