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讥讽地扬扬眉毛,“杀过几个啊?”
“你还是留着这句话问问扎比尼吧,我对你的命不感兴趣,高兴了说不定还能放你走——这事儿本来很简单的,只要你回答。”虽然提前把扎比尼夫人暴露出来很不道义,但眼下我真的需要一个实实在在的资本来唬住他。
男人的眼珠转了转,很快就回过了味儿,爆发出一阵大笑:“我的上帝——这小可怜!你想打听乌姆里奇是吧?我告诉你,奥尔福德 乌姆里奇老头儿住在城里,博得彼得大道二十二号,他老婆是个麻瓜,儿子是个哑炮,唯一的女儿是个势利鬼,把自己老爸的最后一分钱扒出来谋上了滥用魔法办公室低级实习生的差事,一路靠你想象不到的手段晋升。可她那可怜的父亲呢,甚至不敢在公共场合和女儿打一声招呼,生怕自己低贱的清洁工身份会惹她不高兴……”
我开始感到头痛,原来声称血统至上的多洛雷斯 乌姆里奇自己就是个混血。
“奥尔福德老头儿从女儿那儿得到一笔钱,提前退休了,他拿着辞职信来找我的时候,高兴地不知怎么说才好,脸上的皱纹都飞起来了,他还以为多洛雷斯 乌姆里奇良心发现,要请他去城里享清福呢……你在听吗?”男人慢吞吞地说着,又笑了。
我有点费力地让思维聚焦到眼前的形势上,扎比尼夫人为什么还不进来?
“差不多了吧?”他忽然说。
还没来得及弄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一道红光击中了我的腹部,□□随即清脆地落在地板上,胳膊软绵绵的,脑袋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我立刻明白杯子里那股熟悉的味道是什么了,生死水特有的艾草味,那男人当时根本不是因为神经质在挑选杯子,他是在自己往里下药。
手腕被人抓住,身体被迫朝后仰,我又看了一眼门口,这才意识到——扎比尼夫人不会来了,她一定是了解这男人的秉性的,因丈夫和年轻小姑娘闹出丑闻而离婚是多么顺理成章啊,比亲自动手结果丈夫要简单太多……她根本没必要来打扰我们,只需要过几个小时通知记者过来就好了。
她该不会第一次见我时就这么打算好了吧?我简直要笑出来了,她打算用食死徒对付我妈妈的手段对付我吗?
我的小臂正一点点地失去知觉,眼前那人的脸也渐渐模糊,腰侧的束带被一条条抽离——那些嘶哑的话我一概没听清,烟草和皮革的味道又凑近了,他在摆弄我的脸,于是我不吝力气地给了那只手一口——一声嚎叫。
我的头撞上了那只茶几,上面的空酒杯被震了下来,在我手边炸成碎片,我勾了勾它们。
“小姐,你难道要用这些玻璃渣子杀掉我——”
段里,下次要放聪明点,段里,下次绝对要再放聪明点……因为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血腥味弥漫开来,碎片划过我自己的手心和手腕,火辣辣的疼痛带来的几分清明刚好够我抽出魔杖:“Crucio!”
对方连诧异的表情都没来得及做,颤抖着蜷在了地上。我的眼前仍旧一阵阵发黑,干脆捡起□□咬咬牙刺透右手背,摇摇晃晃地走到那男人旁边,踢开了他掉在地上的魔杖:“我说过这事儿本来很简单的吧?”
我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此刻的自己,长发披乱,居高临下的黑色剪影像一只不详的渡鸦。我不会重蹈她的覆辙,我更聪明……更努力……更不择手段。
“我是不是说过?这事儿——本来——很他妈的,简单!”
行动比思维还要快,左手先是给了那张爱废话的嘴一拳,然后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肥脑袋摔在地上,加上膝盖补几脚,再接茶几上的空酒杯、花盆、裱画、这屋里一切能被破坏的东西都在他身体上爆炸,几声□□淹没在玻璃、木头、瓷器破裂的声音里。
月亮把我的影子拖得很长。
“长得漂亮——”一下。
“受欢迎——”两下。
“献殷勤——”三下。
“她活该——”四下。
“她活该——她活该——她活该,她活该,她活该!”
满地狼藉,七零八落的碎片,星星点点的血迹,我把手背上的刀子拔了出来,倒吸一口凉气。又看看身上的礼服,该死的,弄脏了不好还。
拿魔杖的左手指了指窗户,两扇窗顿时大开。男人仍然蜷缩着,嘴巴张张合合地发不出声音,估计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我怎么敢在校外这么肆无忌惮地施咒。
我没再搭理他,门是绝对不能走了,二楼跳下去估计还得疼一阵子——我坐上了窗台,想起来之前带上的那些东西,于是继续又掏掏口袋,掂了掂之前在霍格莫德剿来的蒙顿格斯的钱包,把它扔进断了腿的茶几底下。
那个在地上抖做一团的男人用力地抬起脑袋,我在他惊惧的注视下往后一仰,躺进重力和引力的牵引里。
漆黑的夜晚就是最好的保护,庄园外的树枝挡下了大部分屋里透出来的光,我不敢停下来,几乎是出于动物本能地往这座宅邸旁边的树丛里钻。
这副样子要怎么回霍格沃茨去?是不是该找个壁炉,那又有什么用,飞路粉无法直达霍格沃茨,又不能这个德行去格里莫广场,白鼬山的木屋现在没被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