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的植物。
呼——吸——呼——吸——
我知道他不是为谁而生的,我希望他是为我而生的。
我变得和那些虚伪圆滑的好人一样,我佯装坦率和天真,我反复研磨他名字的发音,我故意发现他发现得很慢,让他的眼神带着期待在我身上停留地更长更久。
我喜欢我们一起走在禁林里沉默不语的感觉,喜欢我们中间相隔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感觉,喜欢他躺在我身边,也只是在我视野里摆出一副安然的睡脸。
想为他纠正那只系错了的扣子,又觉得于他这样更好看。
欲望像是春季里即将破苞而出的花,像是渴望着疯长的藤蔓,像是多云天气里蠢蠢欲动的闷雷,像是夏虫轰轰烈烈地预备翻开冻土,像一把锤子敲打在心上——能把人生吞活剥的念头寂然无声,蒸腾进空气里,被吸入肺里,像是一切都没发生,像是一切都发生过。
“段里,我们约会吧!”
“段里,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段里,你去哪?”
叫我的名字吧,再叫一次,再叫一次,再叫一次……那对薄唇,眼睛,眉头,你的表情,你的心,你的语言,在这一瞬间全部存在的意义都只因为我……
乔治 韦斯莱,可你不是标本啊,不是那没用的星星和蜡烛,你不该被我折断藏进瓶子里……你像一只鸟用翅膀划破空气,你停在枝头上晒太阳,你想去的地方立马动身就可以去!你想唱歌就尽管开口唱歌!
我才是无法破苞的花,死在乍暖还寒时候的藤,下不了的雨,被埋在泥潭里挣扎的虫子,我恐惧一切,除了仇恨我蔑视一切。
我相信,一个人只要被爱过一天,便已足够她生活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