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一股力量将他约束在了江涟的体内。 她还以为在找到他降临的原因之前,他会永远以江涟的面目示人呢。 原本三天过去,周姣不想再逃下去,毕竟逃亡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消耗,这两人的对话,又让她打消了去找江涟的想法。 江涟发疯的时候,她还是离他远一些吧。 免得她回去不到两天,又被他掐着脖子,被迫玩大逃杀的游戏。 反正他喜欢追猎的感觉,就让他一次性追个爽吧。 周姣扔掉手上的旧绷带,勒紧新绷带,转身走向不远处的酒吧。 这些天,她已经试出来了,职业女郎的衣服最能掩盖气味。 可能因为接待的客人够多,当她穿上她们的衣服时,即使是江涟也很难分辨出她的气味。 · 又是一条带血的绷带。 江涟走过去,弯下腰,捡起那条绷带。 蓝色的霓虹灯明灭闪烁,他的神色则比霓虹灯更加晦暗不明,眼睛死死盯着手上的绷带。 半晌,就像有根弦倏地绷断了一般,他冷不丁低下头,呼吸粗重,犯了某种瘾一般,对着那条绷带深深嗅闻了起来。 起初,他找到带有她气味的东西,只想撕碎、销毁,不愿除自己以外的人触碰带有她气味的东西。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不想销毁她的衣物,到最后连她随手丢掉的绷带,都会让他感到难以自控的痴迷。 他几乎是如获至宝地捡了起来,喉结剧烈滚动,疯魔一般嗅闻上面的气味,甚至用口唇去吮-吃残留的鲜血。 他不想跟触足分享她的气味,嗅闻的时候,脸孔冷峻而平静,既没有开裂也没有痉挛,看上去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但任何人看到他那神经质的痴迷举动,都不会将他误认为正常人。 对周姣气味的渴望,使他的眼睛充血、滚烫,充满了黏稠的迷恋,像极了变态、疯子和精神病。 不知过去了多久,江涟的头才从绷带上缓缓抬起,露出一双红得吓人的眼睛。 不够。 想要更多。 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 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 ——你在哪里? ——出来见我。 · 酒吧内。 灯红酒绿,音乐震耳欲聋。 气氛昏暗而浑浊,空气中充满了汗淋淋的体臭。 周姣刚从一个舞女那里买了件外套,正在吧台喝酒,打算喝完就走,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有谁在叫她的名字。 “周姣……” 谁? 她敏锐地一回头,什么也没有看到。 “周姣,周姣……” “周姣,周姣,周姣……” 不知是否她的心理作用,空气忽然变得潮湿了起来,耳畔传来潮汐的声响,舞池中人们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变得像底栖动物一般迟缓,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海腥味儿。 诡异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下一刻,舞池中人们突然一卡一卡地扭过头,露出一双双贪婪发红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狂热而痴迷地紧盯着她。 “……!” 周姣被盯得背脊一冷。 这什么玩意儿? 他们直勾勾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像被干扰的电子屏幕一般癫狂而混乱。 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 看着我们。 看看我们看看我们看看我们。 他在找你。 回到他的身边。 回去,回去,回去。 回到他的身边,回到他的身边,回到他的身边。 周姣猛地站了起来,用力掐了一把掌心。疼的,有血渗出来,不是做梦。 她还以为自己逃亡三天逃出幻觉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涟输了游戏,恼羞成怒? 还是三天没有近距离闻她,他对她渴望到发狂了? 周姣头脑飞速运转,不知是该相信前者还是后者,如果是前者,她现在肯定不能出现在江涟的面前,出现就是死。 如果是后者…… 有可能是后者吗? 她对江涟的影响力真的有那么大吗? 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