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与锁孔碰撞出温馨的脆响,门缝后泄出的淡淡灯光此刻显得是那么的美好,俞今戴着金属边框的眼镜坐在沙发上凝视着面前的纸箱,听闻门口的动静之后便抬起头向单与文看来,唇边展现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男人带着门外的热气横冲直撞地向她走来,他单膝跪在沙发上,给予了一个热烈又绵长的吻,将那温柔的笑意吞入口腔,他揽着俞今的肩膀不肯放手,几乎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突如其来的吻让俞今错愕了一瞬,但湿润和温暖让她自动仰起了脖子,不知为何,她能感受到单与文隐隐的悲伤,便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毫无保留地配合着他的吻。
二人吻至气喘吁吁才肯罢休,俞今被单与文一把捞入怀中,稳稳地坐在了他的腿上,他将头靠在俞今的胸口,一声不落地听着她有些剧烈的心跳,手臂紧紧地禁锢着她的腰身,仿佛怕她跑走。
对一个人的爱与关心宛如本能,她的脸颊靠着单与文的发顶,双手环抱着他安抚他的心。此刻的单与文仿佛一只害怕被弃养的小狗,固执地守着俞今让她动弹不得。
俞今听到了今天单与文和他母亲的对话,基本能料到这场对话很难气氛融洽,她有些自责自己让单与文和家人产生了隔阂,手指不自觉地就摩挲起了他的耳鬓。她希望他快乐,即使这代表着她需要退出他的生活,她也依旧这么希望。
可分别的话说不出口,她也并不想说,她不是那种自大地认为分手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的人,单与文对她体贴入微,在她下坠的时候托住了她,那么她也要这样做。她双手捧起单与文的脸,看着他浅棕色瞳孔中映射出的自责,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眉骨。有些事情逃避许久,看来她得去问清楚了,她在心中这样想到。
她看得出单与文有些烦闷,就隐瞒了她今天去医院找他一事,继续捧着他的脸亲来亲去,眨巴着眼睛对他装可爱,单与文被亲得有些痒,一时轻笑出声,眉间的郁色消散了一些。
他这才注意到地板上散落的一箱东西,有些好奇地发问:“这都是什么?这么多。”
俞今起身从他腿上离开,盘腿坐在地上摆弄着这箱物件,头也不抬地回答:“这些是广笙的遗物,我今天去她的大学了,还碰到了彭琅。”
单与文闻言也跟着她坐在地上,佯装不高兴地戳了戳她的腰:“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怎么你又抛下我,而且还遇到彭琅,万一出事怎么办。”
俞今对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又面带愁容地说:“本以为最大嫌疑人就是彭琅,现在发现完全搞错了方向。”
单与文疑惑地眨眨眼,拿起了放在一边的遗书,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结果。
俞今继续说道:“今天从宿管阿姨那里听说,之前广笙被人污蔑,说她被大学老师包/养,一时之间传的沸沸扬扬,还引的学校介入调查,可能这才是她自杀的原因。但我还是看不懂这封遗书,总觉得哪里还有秘密没有揭开。”
单与文摸了摸她的头,同意了她的观点,并且默契十足地发问:“聪明如你,一定也要到了广笙室友的联系方式吧,这次你可不能再甩下我独自行动。”
俞今顺势就倒在他的怀里,头枕着他的肩膀放空大脑,单与文温柔又带着一丝不解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为什么排除了彭琅的嫌疑?”
她的视线落在一旁的遗书之上,语气中带了些无力的悲哀:“死前最后的心声化成了遗书,遣词造句却委婉地像个谜语,一是有难言之隐,二的话,应该是怕第一个看见遗书的人伤心吧。”
她将视线移至天花板,似是在喃喃自语:“彭琅是个愚钝的男人,他的心计不足以逼死广笙,而且他把广笙的手机交给我了,没有删除任何东西,但却干净的毫无端倪,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但我有种直觉,有些秘密,广笙连彭琅都要瞒住。”
是什么样的秘密呢?或许是广笙不知道如何向彭琅诉说被人污蔑包/养一事,那事关女孩子的自尊。或许可以不在意陌生人的评价,可在爱人面前仍需要声嘶力竭才能自证贞/洁和忠诚,这种父/权社会给女人带来的羞耻心足以杀死一个什么也没做错的女人。
她作为律师见过也听过太多匪夷所思的案情,这让她不禁想到了更坏的可能,如果广笙与老师有染是真的呢?广笙有且仅有的恋爱经历便是彭琅,两人的开始并不够浪漫与健康,她对男人、对爱情可能都有错误的理解,同时作为一个自小被单身母亲抚养长大的女生,在这种前提下,无论是自愿还是被强迫,一个富有学识的大学老师,会不会让她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夜已深了,两人都有些疲惫不堪,单与文的疲惫来自于和父母之间不算太愉快的对话,俞今的疲惫来自于这桩自杀之谜,心中思虑过重,他们分别在各自的房间内辗转反侧却无法入睡,最终是俞今主动敲响了单与文的房门。
“睡了吗?我睡不着,想和你一起睡”,俞今朦胧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了单与文的耳朵,他还没来得及说好,俞今就已经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她身上带着与单与文相同的香气,那是因为他们用着同一套洗护用品,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