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不仅充当神奇女侠和持刀歹徒斗智斗勇,还扮演神探南茜探索过去的真相,俞今简直是精疲力尽,挣扎了半天才能成功起床。她急着洗澡化妆,单与文却在卫生间里死活都不出来,她在门口探头探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还没出来?”
单与文此刻正在和花洒、泡沫以及伤口搏斗,不知如何回答俞今的问题,只能装死不回答。俞今在门外只等到了一片沉默,她思考了一会儿,又看了眼时间,最终还是打开门走进了卫生间。
浴室地板上全是水渍,衣服和浴巾散落一地,当事人单与文惊慌失措地坐在浴缸里,受伤的手臂搭在浴缸侧边,隐约透出了血迹。
俞今连忙上前想查看他的伤势,却被单与文的惊呼止住了脚步:“你!你别过来!”
她露出了一个困惑的笑,目睹着一滴水珠从单与文的额头滑落至下颌角,又一路滑到了他分明的锁骨,紧接着流向了他的腹肌,以及更深处。
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多么旖旎的场景,一时之间热意攀上了脸颊,眼神也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但她想到了迫在眉睫的婚礼,以及纱布下渗血的伤口,她闭了闭眼甩开了那些突兀的念头,一脸冷酷地走向了湿漉漉却俊美无比的单与文。
她无视了单与文慌乱遮挡的手,打开了花洒开始调试水温,余光却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他半湿的发丝,宽阔的肩膀,线条清晰的肌肉,很难不让人心猿意马。单与文被她若有若无的目光搞得坐立难安,小声地抗议道:“你别再看了……”
俞今笑得很甜,上手揉搓他布满泡沫的头发,语气非常自然:“可是很好看啊。”
单与文看着她忍笑的嘴角,报复般地吻上了她卖力揉搓泡沫的手臂,温热的吻攀延上了俞今的肩膀,隔着被水弄湿的睡裙布料让她难忍痒意。单与文抬眼看她,眼睛里闪着狡黠又直白的光,轻轻地引诱她:“衣服都弄湿了,不如,一起洗?”
上挑的尾音混合着洗发水的香气,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散发着炙热的爱意,俞今晃神了一瞬,下一秒就抬手捏住了单与文的耳朵。
突如其来的惩罚让他痛失表情管理,俞今赶紧上手快速涂抹沐浴露,仿佛一个在大润发杀鱼十余载的冷酷女人,但他仍然被柔软的指腹惹得□□焚身,他不想在这种情景下失态,最终还是将俞今赶了出去。
临走之前,俞今还故作遗憾地说:“我还准备跟你一起洗呢,节省点时间。”
哪知单与文不按套路出牌,反手拉住了俞今,作势要用花洒去淋她的头发,最后她尖叫着光脚跑出了浴室。
……
洗完澡后,单与文直愣愣地坐在床上,衣服也不穿头发也不吹,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了。直到俞今来了,他顿时两眼放光,抱着她不肯撒手,他湿漉漉的头发贴着俞今的皮肤让她非常难受。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面前这位仿佛大型犬的男人行动不便,仅靠他自己没办法完成吹头发穿衣服等一系列事情,于是她又变身为贴心的仙女教母,帮单与文完成造型一条龙。
她跪坐在单与文身后,起初毫无章法地帮他吹头发,吹了两秒又停了风筒,她有些犯难,于是认真地发问:“你等会儿有什么发型要求吗?我现在要怎么吹?”
单与文抬头后仰倒在俞今的怀里,水珠又蹭了她一身,贱兮兮地不回答,她顿时有些生气,连音调都高了几分:“哎呀,问你话呢,你好重啊别压在我身上!”
这倒是单与文第一次见识俞今对他发作的怒火,连忙起身坐直,心里却有点美滋滋的,他的小魔女还真是越来越不伪装了,这样才好。
俞今懒得再等他的回答,直接一顿乱吹,男人的头发短,不一会儿就吹干了,就是吹得都炸了毛,整颗头都蓬松得很。
她又快跑去衣柜里翻出上次两人新买的西装,许溧的婚礼有严格的dress code,除了新郎新娘以外,必须所有人都穿彩色,黑白色调一律被禁止,而俞今又要当伴娘,伴娘的礼服裙是千草鼠绿,为了两人相配,就为单与文挑选了浅卡其色的西装。
到底是伤了手臂,在穿衬衫和西装的阶段让俞今非常费心,她生怕扯着单与文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套了半天,单与文见她为难,一口气快速套上了袖管。
她一阵惊呼,埋怨地轻捶了一下单与文的胸口,他故作受伤,捂着胸口一阵长吁短叹,俞今又怕他是真的疼,连忙上前,却只看到他笑弯的眉眼。
俞今一把将裤子扔在单与文脸上,嘟着嘴不再理他,单与文这才消停里片刻,搂着俞今亲了又亲,然后乖乖地用一只手完成剩余的造型。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十点左右来到婚礼场地,许溧正在楼上的房间化妆,由于新娘的造型是要保密的,俞今只能和单与文暂别,临进门前她熟门熟路地指挥道:“许溧在二楼最里面那间,你可以去二楼楼梯上来第一间房间休息,那是个书房,不想爬楼梯也可以去一楼的客房,进门穿过客厅右手边第一间,或者也可以去外边花园转转,就是小心别弄乱了他们布置的场地。”
单与文见她这么熟悉,就随口一问:“你记得好清楚啊,之前陪许溧来了很多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