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大衣,内搭雪莉玫睡衣,出现在许溧公司楼下,吸引了来来回回好多目光,她也不在意,站在原地一边玩手机,一边乖乖等许溧下班。
只不过两周没见,许溧再见到的俞今就是头上有伤且穿搭混乱,她又担忧又觉得好笑,嘴角不上不下有些僵硬,俞今见许溧来了,朝她雀跃挥手,仿佛迪士尼演职人员。
“不是,我们就两周没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的脸怎么回事啊?”许溧急急地拉着她的手,对着她左看右看。
俞今把受伤经过说了个大概,许溧当场就用手肘轻怼了她一下:“你要死啊,遇到这种事情先报警先报警先报警,你当你是霹雳娇娃啊。”但她又火速捕捉到了另一个敏感信息——单与文从天而降英雄救美,她品出了其中必有玄机,脸上的担忧迅速换成了贼贼的笑。
……
“什么???!!!你昨天住在单与文家?????”许溧一个鲫鱼打挺就从床上蹦了起来,俞今被她的动静吓得浑身抖了一下,“啊啊啊,什么,怎么回事啊,怪不得你穿着雪莉玫睡衣乱跑,这睡衣我见过吗,你不会买这种睡衣呀,OMG这是单与文给你买的,我的天啊什么啊救命啊!”
俞今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捂着耳朵阻止许溧继续发疯:“哎呀,干嘛呀,什么也没发生,我醉酒又发烧,整个人一个大断片的状态,肯定都丑死了,他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才把我带回家的。”
许溧不争气地摇了摇俞今:“你在说什么疯话,首先,你掉进泥巴堆都算作出淤泥而不染,哪里会丑啊,其次,他不是都跟你告白了吗,出于人道主义需要做到告白吗!”
有一个长得帅家庭好职业高尚的男人对着自己直球式告白,是个人都会心动,她知道自己的长处,她从小就一直知道她是别人眼里那种吃尽了外貌红利的人,她不否认她得到了不少因为美貌而带来的益处,可她因此经历过的麻烦更多,男人们的目光,女人们的抵触,就算她不在意,也不能当作不存在。
所以她比谁都明白,漂亮的皮囊是最无用的特质,随着时间会逐渐枯萎,她怕单与文只是被她的美貌骗过了,因为她自知自己并没有良好的性格。
她自私又多疑,美丽的外壳下隐藏着千疮百孔的心,喜欢扮演软弱操纵别人,又擅长用无辜的眼神为自己开脱,但心里却写满了不屑,她能做到毫不留恋地穿梭在人群之间,只是因为她毫不在乎。
她顶着自知的美貌,轻易地就能吸引别人的目光,但她并不想和任何男人共情,她无法忍受男人们的自大,不可能陪着他们扮演温柔小意,他们是特权群体却不自知,目光污秽却责怪被凝视的女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见多了梳着油头、喷着古龙水、诡计多端的男人,那些儒雅稳重、富有责任心、不会急着跳脚的男人却一个也见不着,但真的有一个外表俊朗、乐善好施且懂得控制情绪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时,她却又迟疑了。
她从不觉得自己幸运,这种顺理成章的好事,她不敢相信。同时,她也扪心自问,难道是因为单与文比常凛拥有更完美的人设,所以她才想要得到他吗?男人对她而言只是和首饰、包包类似的配饰品,只需要安静地作为她的陪衬,以此证明她生活幸福即可,可是她不忍心这样对待单与文,她做不到。
许溧见她陷在沉思之中半天不说话,便也收敛了玩闹的语气,认真问她:“你喜欢他吗?”
俞今心情复杂,很难理清头绪,于是老实作答:“什么样才叫喜欢,他长得帅,脾气好,总是能和我在各种地方偶遇,就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一样,我喜欢他的从天而降,这感觉就像中了彩票了一样,可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一个人,好像我只是喜欢他的某些瞬间,而不是他这个人。”
许溧难得认真,说的话都带上了深意:“喜欢本来就是由很多个瞬间组成的,在我心里,这世界上没有长久不变的感情,也没有一成不变的人,所谓至死不渝不过是在无数个微小的瞬间对同一个人反复心动,你喜欢一个人的眼睛、喜欢他的声音、喜欢他为人处世的方式,只要他身上有某种特质能够反复地打动你,那就是喜欢。”
在许溧面前俞今从不伪装,坦然说出了她的疑虑:“可如果他并不是我认为的那样,是个表里不一的人,怎么办?又或许,我只是自私,只是想要他长久地单方面地哄我开心,又怎么办?”
她们一起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许溧握住了俞今的手,轻声说到:“你不是谁的附属品,伤心和胆怯是你的权利,你可以选择不向任何人袒露心扉,也无需为了让别人不要担心或不要伤心就强颜欢笑。你当然可以希望他长久地哄你开心,因为他对你也一定有所期异,你不必要求自己做一个圣人,同样的也不可以要求对方是一个圣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一定要是因为他可以让你毫不掩饰地做你自己,如果你想要离开,那你就离开。”
许溧循循善诱继续问到:“你和单与文相处的时候,你能够做自己吗?”
俞今回想每一次和单与文相遇的场景,第一次她被撞飞了手机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第二次她去医院看病搞错了胫骨和肱骨,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