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
耆瑶儿几人跟上来的那一刻少年便发现了,只不过他不甚在意,自然也不会去阻拦几人。
跟着少年一路走进村子,耆瑶儿原本平静的神色在看到少年敲响了第一户人家的大门时候,变得有一丝不自然。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缘分,少年选择的第一户人家竟是昨日耆瑶儿他们借宿的人家,也就是庄婶家。
庄婶看了一眼少年身后才告别不到半日又返回家里的耆瑶儿四人,嘴角微动,终究未言半分,将一行人引入院内。
耆瑶儿心中也是有些尴尬的,但是她觉得人命关天的事情,不该被这种矫情的情绪影响,便也没有表现出异样。
只是苦了伺何等人,昨日陪着耆瑶儿瞎胡闹的时候,几人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又见到庄婶,这才迟钝的反应过来,昨日所作所为简直如同过家家一样儿戏。
若是他们今日直接走了,倒也不见得有多折损颜面。只是这离开又折回,人家自然知道他们昨日所言种种都是诓骗之词。虽说庄婶并没有言说讨伐,可三人心中的愧疚感却是丝毫未少。堂堂仙门中人,不去除魔卫道守护天下苍生,却在这农家妇人面前演什么路过借宿,这事要是说出去,怕是会被其他仙门同僚笑掉大牙去。是以,伺何箦灵二人皆是紧绷着脸,拘谨的立于一旁,就连庄凝裳都低着脑袋,一副恨不得钻进土里的样子。
耆瑶儿此刻早没有心思关注其余三人,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少年身上。有好奇,更多的是期待。
庄婶这次带着众人去了另一间屋子。
屋内陈设虽然简陋,但也不难看出一直有人细心打理着,只不过扑鼻的药味依然有些呛鼻。
床上躺着一个少年郎,看起来似乎比耆瑶儿还要小一些,脸色苍白,满脸病态。
不待众人反应,少年已经落座在床前开始把脉施诊。
见他对一屋子的人视而不见,没有赶人便开始诊治,一点藏拙的意思也没有,耆瑶儿赶紧带着众人去到屋子外面。
凡间自古以来便有技不外传的风俗,耆瑶儿虽然不是很理解却也是尊重的。
同庄婶一块处在院子里等候,内心的道德感让几人都不是很自在。就连耆瑶儿也后知后觉的尴尬起来。
好在庄婶通透,并未将之前的事放在心上,人生在世谁还没说过几句谎话,只要不是说谎害人,自然也就无伤大雅。且不说耆瑶儿几人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伤害,几人走后她还在屋子里发现了他们留下的明显比宿一夜客栈还要多得多的碎银子,由此看来这几人也不是什么坏人。
与上次借宿不同,这次没有需要躲着众人去办的事,也没有其他需要藏着掖着的理由,耆瑶儿也就大方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目的都告知了庄婶。在此之前先对自己的隐瞒的行为诚恳道歉。
对此庄婶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几人对她的隐瞒,“无妨,老婆子我早就看出几位与我们这些庄稼人不一样,既然你们是仙门众人,那我孙儿就一定有救了,庄婶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们呢。”
耆瑶儿很想说,“庄婶,你太高看我们了,我们几个只是平平无奇的仙门中人,无能无力。”
到底是不忍心,没有说出口。
好在少年出来了。
庄婶往前走了几步,在离少年四五步远的地方又硬生生的停住了,有些局促的站在原地,热切的望着少年。
她想问,又不敢问。只将满腔情绪化作满眼的希翼。
伺何上前一步,抱拳施礼道:“辛苦神医。在下伺何,乃旭芜新一辈中的大弟子。”说完转过身一一介绍其他人,“这几位是我的师弟师妹们,庄凝裳、耆瑶儿、箦灵,我们四人皆是师从旭芜。”
长愿微微颔首,“在下长愿,只是一名普通的灵医,并非什么神医,神医之名在下亦担当不起。诸位以后唤我长愿即可。”
想到魂魄之类的谈论可能会吓到庄婶,耆瑶儿寻了个借口将她支走后,这才迫不及待问长愿,“长愿神医方才可有断出什么?可能治?”
长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依旧是不急不缓道:“能治,但是很难。我并没有十成的把握。”
“那你为何传信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你能治?”
最沉不住气的庄凝裳忍不住质问道。
庄凝裳见过那些村民们是如何满怀希望的盼望着神医的到来,所以她没办法接受这个答案,这太残忍了。
长愿道:“我未曾让人传过信,至于我会来此处,也是有人传信于我,让我过来看看。”
长愿的话让众人心头皆是一惊,甚至生出一丝隐隐的担忧来。
伺何问道:“敢问长愿神医是收到了何人的传信?”
长愿摇摇头,“传信之人让在下不要向外人透露出他,请恕我无可奉告。”
伺何点点头表示理解,“既然神医方才说可治,但是有难度,这难度究竟有多大?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几个帮忙的,我们定当全力以赴。”
长愿本来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甚至表情也没有因为几人说要帮忙而有何不同,“据我判断,他们是灵魂受损,若是只有一人,我这尚有药石可医,现在整个村子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