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半,见女人脸色不好,立即停住。女人好不容易醒过来,如此鲜活的站在他面前,同他讲话,又何必因这些小事生口舌之辩,消耗感情。
又见她微微蹙眉,脸上似有不耐,也不拖延,招人进来赶紧将东西收拾干净。
唐宛这才微微松口气。在男人来之前,便听宫女说,不独她这里,各处寺院庙宇,就连百姓家中,也下了皇命,皆要设此法阵,茹素祈福。
她听了之后,再见这些东西,只觉头皮发麻,身上仿佛起了密密麻麻的虫子般,满是反感不适。
李彻仿佛知晓她心中想法,说道:“你放心,那宫女忠心护主,救你有功,已将尸身送回乡中厚葬,封赏黄金良田。”
皇帝令人送回乡中厚葬,又封赏金钱良田,足保其家人后半生无忧,只宫女无力躺在血泊中的场景是那样的鲜红刺眼。
人死不能复生。
唐宛这才发现,自己竟想不起那宫女的面容。
宫女总是低着头,隐身在一侧,那时她觉得宫女虽服侍周到,未免太过无趣,久而久之,自然就没有过多注意。
如今再回想,只有宫女如影子般跟在身后的情形,那日子平淡如流水,连带着自己的面容也变得模糊起来,消磨在这座繁华宫殿中。
唐宛忍不住捂住脑袋,竟有些头疼起来,越想越觉得心中好似空了一块,仿佛陷入一片虚无。
“那宫女叫什么名字?”
李彻顿住。
并无人在意一个宫女的名字,更何况是一个帝王,能分出心神去厚葬她,已是天赐的恩德。
“那宫女的底细,宫中都是有专门记载的,事无巨细,你想知道,晚些我叫人给你送过来。”
李彻伸手覆在女人的手背上,谁知女人如触脏污,几乎是下意识躲开他的手。
两人皆是一愣。
李彻收回手,神色如常。
唐宛却是无精力去想些别的事情了,躺下去背对着男人:“我有些累了,想睡了……”
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还是那样的温和:“阿曜和阿菡现在应已醒了,想不想叫他们过来见见你?”
阿曜和阿菡?她想起失去意识前,产婆那一句龙凤胎,若没猜错的话,男人说的应是她生下来的一对儿女了。
唐宛垂着眼眸看着锦被上的繁杂精美花纹,心中只觉茫然疲惫,此刻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想要什么,或许什么都不想要。
良久,只幽幽叹息一声:“我困了,明日再说吧。”
的确是困了,很快就沉沉睡去,什么梦都没有做,直睡了四五个时辰,醒来时神清气爽,用过饭,便下床练习走路。
躺了太久,肌肉缩退的厉害,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没多久额头上就汗涔涔一片。
推开窗,撑着下颌看天上的月色,习习凉风吹进来,很快又困了起来。想着回床去睡,又不想叫人打扰,便没有叫宫女进来。不知道是不是没在床上睡的缘故,只觉得身体酸软无力,仿佛被人放进海浪随风漂流,竟逐渐激烈晃荡起来。
迷迷糊糊睁眼一看,却见李彻拥着她,眼睛里一片暗红,暗压压一片令人沉郁惊心的情绪。
因为生育过的原因,女人的身体成熟的不像话,李彻握着女人的细腰,那里又重新恢复了紧致,还是那样嫩白,如剥了壳的鸡蛋,勾得人心头颤动,?。
李彻情难自禁的张口咬住女人后脖颈那一侧的软肉,女人痛呼出声,小脸皱起来。
女人看起来是真的痛,被人咬成这样能不痛吗?
感觉脖子上在流血。
她伸手不知是想要抚摸,还是想要将身前这个男人推来,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无法动弹。
李彻伸手拨开女人那一瀑青丝,悉数揽到一侧,露出他咬出的伤口。
这是他的战果。心中一动,复埋头进去,舌尖在那处伤口周围轻轻□□。
李彻捏着她的手腕,不知从哪里摸到一根软带,随手将她的双手绑起来。很紧,根本就没办法挣脱。布料柔软,可这样的姿势,再加上这样大的力度,还是让她感到难受。
“放手……你……”
李彻捏住女人脖子的手掌缓缓往上,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
“今日为何要挥开我的手?”
男人伸出舌尖在脖颈上亲呢□□,不知是否因为伤口处的肌肤格外脆弱敏感的原因,唐宛头皮发麻,身体几乎是在一瞬间紧绷起来。
还真是记仇呢,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报复回来。
唐宛眼眸微垂,果然在生了孩子之后,便不会再珍惜了么?
李彻还等着她的回答,舌尖重重碾过伤口,女人身体轻轻一颤,血腥味在唇舌间散开。
男人轻轻眯起眼眸,在女人迷蒙的视线中,轻轻舔了一下上唇。
唐宛几乎是立刻明白过来,今日那似有似无的不安,与别扭的异常之处。
眼眸由于惊恐与震惊微微放大,下一秒又被撞碎。
这叫她情不自禁想起那日的他,浅笑着端坐在殿内,那么的不怒自威,令人望而生畏,生惧。
翻来覆去,唐宛从未感觉到夜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