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察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山野,野草肆意生长,随风狂舞,抽打在他身上。柔软又锋利的叶片划过他□□的皮肤,带来一片酥麻的感受。
不谙世事的少女无意闯入,歌谣动人,身姿曼妙,却无意间惊醒山中的沉睡野兽。
野兽将女孩扑倒,恶意撕碎她的衣裳,啃食她的血肉。
很快她口中发出痛苦难耐的吟哦,仿佛要窒息般,口鼻急促呼吸,周围空气也轻易被勾的稀薄起来。
仿佛置身桑拿房,湿热的空气慢慢将身体包裹住,额头,颈间,后背,几乎每一寸肌肤都被蒸汽发出热汗,变得难以忍受起来。
一阵寂静。
唐宛身子动了动,带着轻微的嘶哑:“让我下去。”
双脚接触到实地,她身体发软,忙伸手扶住墙壁。晋察静静看着她,见她无力支撑,几乎要滑到地上,才伸手慢慢握住她的腰。
唐宛冷漠抚开他的手:“不用。”
晋察似没有察觉她不耐的情绪,声音还带着轻微的笑意:“一天就用了这么一顿饭,刚刚又全都消耗掉了,你现在身上没有力气,只怕要摔在地上。”
一天就用了这么一顿饭,看来他早就知道,所以才会故意将婢女支开,他在试探,而她如他所愿,跳进他专门设好的陷阱里。
唐宛听了,默然不语,扶着把手慢慢坐进椅子里。衣服刚被他撕的不成样子,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男人轻笑两声,似一点也不在意,大掌揽住她的腰,似有若无的摩挲几下,带来一股痒意。
他这又是在做什么呢,暴风雨前的平静吗?
唐宛没有扭头去看他,她怕看到他微微发红的眼睛,怕面对他□□不加掩饰的眼神,所以掩耳盗铃的捂住眼睛捂住耳朵,只要看不到听不见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抱着手臂,保持着这样一种防御的姿态。
他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要走到这步田地。他们这样的人,只需要动动手指,就可以很轻易,抹去她存在的一切痕迹。
像这样一点一点撤去她的退路,冷眼看着她挣扎,看来很有趣吧。
明明心中是止不住的愤怒,就连胸腔内的空气都带着愤懑,忍不住想要冲出去质问他,凭什么想让她消失,就要让她消失,可隔着墙壁与他对视时,却霎那间退缩了。
虽然知道隔着墙壁并不能看见她,可那样的视线,仿佛知道她站在那样,这样的感觉就像是被一条毒蛇冰冷的视线盯着,自内而外感到一种令人心惊的寒颤。
唐宛忽然感到一股气闷,没办法再在这里待下去,她站起身,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他身边。
腰间一紧,一只强有力的大掌握住她的腰,带着无法抗拒,无法挣脱的力道,晋察慢慢扭过她的身体:“你在害怕我?”
他的手掌慢慢收紧,她感受一股疼痛,没有那么难染忍受,却令她的脸上呈现出痛苦的神情。
晋察盯着她,似乎要看透她脸上所有的情绪:“你在害怕我。”
唐宛没有讲话。晋察慢慢松开握住她的手腕,力道慢慢消失,她感觉空气往口鼻中涌进来,似乎又可以呼吸了。
她侧过身体,伸手推开他紧靠着的胸膛,像是极难呼吸一般,往旁边走了两步。
晋察却没有办法容忍她的抗拒与躲避,一把抱起她,狠狠压在桌案上,视线带着压抑与冷意。
她坐在坚硬冰冷的桌案上,双腿悬空,这给她带来极强的不安全感。
晋察冷冷看她几秒,忽然朝她伸手,却是拿起她身后的瓷盅,修长的手指拿起一个冰块。他脸上又重新恢复平静,甚至还有闲适,仿佛午后小憩的悠闲时光。
冰块在他手中慢慢融化,他的手指上出现水珠,一串串沿着他的手腕滑落,唐宛慢慢感到胸口一片冰凉,一把握住他搭在肩上的大掌:“不要……”
晋察脸上是容不抗拒的神色,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不要怕。”
唐宛看着他冷静的神色,慢慢感到绝望。不知是因他的目光,还是他手上冰凉的触感,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就连垂在桌案边的双腿也轻轻发抖。
晋察显然是没有在意的,手腕一痛,他垂眸看过去,明明什么也还没有做,她太过紧张,用力掐着他,指甲深深埋进皮肉里,已经往下流出鲜血。
望着他带着不满的带着微微指责的目光,女人好似才察觉,松开他的手掌,眼睫发颤,脸上几乎是立刻带上害怕的情绪。
细嫩的手指却再次轻轻搭上来。先是指尖轻轻触碰,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慢慢缠绕上来,直到温软的手掌完全贴紧他的掌心。
柔软小巧,还没有他手掌的一半大。
仅仅是手掌交握,什么也没有做,他却奇异地宁静下来,浮躁阴翳的情绪也顷刻消失,很奇怪的,他忽然就很想让这种感觉停留的久一些。
冰块已经彻底融化,在手腕上流出一条水痕。
唐宛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只很好看的手,修长有力,上面带着薄茧,是长年累月握剑练武留下来的。带着力量感的同时,又保留着原始的美丽。
手掌被执起,晋察垂眸看她,声音沉而哑:“说了不要怕,我又不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