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晋繁站在门口,一只手掀着门帘,也不知在那处站了多久。
唐宛心中一跳,好像刚才她当着他的面,用书敲了一下晋商的头?
她赶紧站起来,福身:“三爷。”
晋商也从榻上下来了,刚才那副促狭的模样不见半分,转而换上一副乖巧懂事的面容。
晋繁脸上微露疲惫之色,这让他看起来更加不好接近:“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笑的这样开心。”
他看着女人手上的书,似乎是表现出一点兴趣:“这是什么书,这样有趣,可否让我也看一看?”
唐宛听完他说的话,几乎是僵在原地,眼看着他伸出手,她却是将书本捏得越来越紧,动作不自然到,几乎是立马就能察觉到异常。
说时迟那时快,晋商忽然开口道:“父亲!”
晋繁转眸淡淡看他:“何事?”
晋商此刻在她眼中,就是英勇见义的大英雄。
只见晋商苦着脸道:“老夫子交代的课业我都完成了,可否请父亲检查一下。”
主动要求检查课业,这倒是少见,他又如何不能满足呢。
晋繁欣然应允:“可。主动请教,是一进步,为父便顺道校考你一番,看看近日功课可有长进。”
晋商闻言,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朝她投过来生无可恋的一眼,跟着晋繁往书案走过去。
晋繁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桌案上的课本,随手翻了几下,就开始校考他。
晋商小脸绷的紧紧的,看起来很是怕他。
唐宛赶紧将那本书藏起来。
结束后,晋繁看见桌案上有一盘糕点,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拿起一块尝了一口。
唐宛知道他这样的人肯定不喜甜食,见他将目光落在糕点上,又拿起一块尝时,心中慢慢提起一口气。
晋商也许是随了他的口味,也不喜甜食,因而房间里有一盘糕点,显而易见是谁带来的。
却见他面不改色地将手中那块糕点吃完,又倒了一杯茶,晋繁轻咳一声,似乎嗓子不舒服:“是晋商缠着你过来的吧。”
晋繁可真是一眼看到问题的本质,只她也不能真的当着人家的父亲这样说,微微一笑:“我一个人待着无聊,就想着过来陪他,也不会打扰他写作业,就在旁边看看书。”
说着,摇了摇手上的书。她带来的那本早就被她藏起来了,手上这本是晋商放在这儿的,因而根本不怕被他发现。
女人掩饰的很好,只是晋繁坐在她对面,虽没有刻意去看,到底隔着这样近的距离,说话的时候,只轻轻看过去,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得很清楚。
些许阳光落在她脸上,唇角弧度是被压着的,还是忍不住往上微微勾起。眼眸微弯,点点微光落在里面,无一不泄露出女人此刻得意的情绪。
晋繁垂下眼眸,眼底却划过一丝笑意:“听说,你们今日准备去看花灯?”
他怎会知晓?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晋繁放下茶杯:“刚回来的时候,下人就跟我提了一嘴。”
唐宛知道他最近很忙,连回府的时间也没有。可一回来就提起这个,她以为是要教训晋商,回道:“是准备要去的,只小公子觉得生辰那日定会浪费一日时光……”
晋繁点了点头:“学习一事,须得有张有弛,一昧紧绷,反而不是件好事。”
“我向来忙碌,自觉陪他的时间很少,今日好不容易有时间,也不想错过,我去换件衣服,同你们一起出去。”
晋繁对晋商一向严格,因而当他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唐宛觉得已是不易,在他提出要一起去逛街的时候,嘴巴更是吃惊地张了起来。
晋繁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理了理衣袍,往内室去了。
所以这事就这样定下了?
唐宛与晋商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流露出无奈的神色。
看花灯这事,本是同龄人一起去才好玩。若有长辈在场,拘着放不开,只怕会不尽兴。
晋商表现得无奈,眼睛里却不禁流露出微微喜悦来。
唐宛如何能不明白。晋商的娘亲早早去了,父亲又整日忙于公务,少有的相处时刻,也是检查他的功课,像这样一起出去玩,想必是很少的。
晋繁没让她等多久,很快就回来了,似乎还用冷水洗了个脸,额角叫染上了些湿气。
他换了件藏青色直裰,领口和袖子处金丝缠边,日常的同时又多了些贵气。
晋繁不喜身边有婢女跟着,唐宛几次见他,身边也只跟了个曼娘。
因此这次出去,就只她们三人。
听闻这次的花灯是月满西楼的一个噱头,带动周围的一众商铺都挂上了花灯。一时之间,这场面竟快比得上上元节了。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在商贩处买了许多有趣的东西,晋繁竟也颇有耐心,只见男人手上大包小包,大多都是她买的,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早知道会买这么多的东西,出门的时候应该带些丫鬟的。”
晋繁笑了笑,街上熙熙攘攘,他的声音听起来竟意外的磁性低沉:“无妨,身后跟着一群婢女,你们反倒不能玩得尽心。”
唐宛听了,心中暗暗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