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不着痕迹地将手松开,眼底还有残留的笑意,走到男人面前:“二叔。”
女人也是一愣,跟在他身后给他福身问候。
晋察垂着眼眸,看不清脸上的神色,点了点头,让晋阳在一旁落座。
唐宛没有得到吩咐,并不能入座,即使身子不舒服,脚也走的酸麻,也只能恭敬地站在一旁侯着。
晋阳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上喝了一口,慢慢道:“二叔可是喝了酒?”
晋察抚了一下衣袖,才道:“你说的不错,刚从酒席上下来,此时酒劲上来,有些头晕,便在此处坐坐。”
晋阳闻言心里一松,语气也松快起来,既吃醉了酒,加上此处昏暗,大抵没看去多少。
晋察好似没注意到到站在一侧的唐宛,笑着揶揄道:“怎地不见你夫人?新婚燕尔,按理说应当是如胶似漆才是。”
这本就是一句玩笑话,晋阳笑了笑,轻轻揭过了。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大多是朝堂上的事情,她安静站在一旁,这本也没有她搭话的机会。
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晋阳往凉亭外看了一眼,笑道:“时候也不早了二叔,我就先行告退,您也要早些歇息才是。”
唐宛跟在晋阳的身后,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等凉亭里的人看不见的时候,晋阳才慢下来脚步,却是没再牵她的手,两人并列而行。
到了梨园,额头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她解开衣服去净室洗了个澡。
出来时晋阳手上拿着一本书,腰间垫着一个半旧沉香色引枕,不知为何,一眼就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
见她来了,朝她轻轻招了一下手,她走过去,被他轻轻拉住手臂,圈在怀中。
唐宛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你在看什么书?”
他半晌没说话,抬头去看,刚好碰上低眸望着自己的眼睛,看着他逐渐幽深的眼神,心下生了些警惕。
他无声笑了笑,道:“放心,你现在身子不舒服,我不动你。”
唐宛并不相信他,男人惯会说这样的话,比如说只蹭蹭不进去,可见古代男人也是一样的。
伸出手翻到书的封面看了一眼,果然是能让自己打瞌睡的书。
悻悻地放下手,忽的有一道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边:“你身上熏的什么香,这样好闻。”
她刚洗完澡,并没来得及熏香,并且她平时也不怎么爱熏香,拉起袖子闻了闻:“大抵是衣服上熏香,我也闻不出,叫小荷过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不用了。”晋阳拦下她的手,见她会错了意思,也只轻声笑了笑,掏出帕子帮她擦了擦额上的湿发。
只没过一会儿手就不规矩了,大手将她的一瀑青丝撩至脖颈一侧,带着薄茧的手指在肌肤上带起一股痒意。
女人在他瞧不见的地方悄悄翻了一个白眼,就知道他说话不算话,一把握住他的手:“昨晚闹的那样厉害,现在还没好呢。”
天还没有亮,只房间里点了一盏火烛,昏昏暗暗的,似乎不想吵醒熟睡的女人。
唐宛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迷蒙地睁开眼,晋阳正伸着手让侍女伺候着穿朝服,身影模糊,像是在梦里一般。
唐宛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想要起身,听他道:“不用你起了,再睡会儿。”
她就真的不动了,将被子往上裹了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看他穿衣。
晋阳见她这一副慵懒模样,忍不住摇头低声笑了笑。
侍女手上拿着一条镶玉腰带正要给他系上,让他伸手抚开,自己低头系好。
穿好衣服,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女人眯着眼睛不动,像一只乖巧的猫让他把毛撸顺了。
男人低头看着恬静的面容和水盈盈的唇,心中一动,也不管房中的婢女,低头寻到唇瓣就是一阵痴缠。
她惊地睁开眸子,婢女早已羞红着脸掩门离开了,一吻结束,他倒没什么,自己却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况且她还没刷牙呢。
看他一脸享受的模样,气得用手去推他的胸膛:“你干什么,刚还有人在房中呢,这会儿你倒是不怕有人看去了。”
晋阳笑吟吟握着她的手腕,掌腹在柔夷处摩挲着,不以为意的模样:“她们并不敢说出去。”
“行了,你快走吧,再晚些就该迟了。”
“我知道。”他轻声应着,又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良久,方闭了闭眼,不舍离去。
唐宛一觉睡到中午,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并不是很想起来。
朦朦胧胧中记起来,晋阳离开的时候,似乎和她说起一件事,只有些分辨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召小荷细细一问,却是真实发生的,谢婉午正便要出发去皇觉寺,离现在还有不到半个时辰。
睡意立马就没了,瞬间清醒,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好在半个时辰梳妆打扮也是够的。
小荷在旁用热水绞了帕子递过来给她:“宛娘真不是我说你,你对这些事也是真不上心,也不怕忘了时间惹夫人生气。公子知道你不记得,还特地给我嘱咐一番呢。”
唐宛斜她一眼,并不真生气,用帕